他们是这个社会运作的核心。
他们的视角定义了世界的样貌,而这世界就是由这样的观点构建。
任何基于此根基之上产生的想法或是构架如空中阁楼,终将倒塌,只有少数个体凭借脱离人民的妄想构想得以形成。
青年时代的徐允恭可能并未深思至此,然而在他的认知体系中,形成了自己的判断准则。
这也正是为什么自幼,徐允恭对其父的朋友李善长以及他所在的文职群体有着天然的敬意。
作为父亲的子嗣,早年便熟知宫廷之道,这份了解日益深厚,促使他对诸如李善长等人产生了越来越深的崇拜。
通过细致的组织与统筹,将偌大疆域的各方面事务管理得有条不紊,若非亲眼见者,难辨其能展现一位领导者卓越才能及其对道义与圣哲之路深刻的理解,实验证了能力的高度及其对理想信念深思熟虑的结果。
从前,徐达在与儿子分享时便揭示出,看似团结一致的淮西勋臣集团其实内部矛盾重重,彼此间并非铁桶一片。
而面对父亲提及的观点时,作为继承人的徐允恭并未将其听而不察,相反,他对其进行了深入思考并努力探究事实真伪。
然而,在复杂的内外环境下,徐允恭的理解仅停留一半**上。
他曾经将朝臣间争斗视为为了各自所扞卫之利益而展开的内讧;直到如今,眼前摊开在案头的,是他父亲言及的证据时未曾见过的情形——封绩的行为公然损害大明的国家利益,这迫使他对先前父亲的观点有了重新认识。
权谋的博弈仍在继续,淮西贵族内部的斗争并未消逝。
然而,对于这一切,徐允恭未曾想过、也不敢设想,那些表面和蔼可亲的大明勋臣实际上竟对至高无上的皇位展开了角逐争夺。
即使没有篡夺权力之心,他们也并未彻底否定以部分权势私享的现实可能性。
随着调查不断深挖,那些被捧为道德标杆的政治领袖们的崇高形象瞬间崩溃,而事实让徐允恭意识到他们在皇权问题上的复杂立场与行动。
深知当下并非表达惊讶或质疑之时。
因为,随着封绩与蒙古间秘密联合的揭穿,徐允恭认识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之责所在,不容回避,必须迅速处理此事。
这既是为了徐允恭这位长子,也是其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之职所要求的责任感,使他在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后,毫不迟疑地命令手下的部属收集汇总已收集到的诸多线索。
尽管从成千上万的文件记录中找出清晰且具有可信度的关键信息并不容易。
但这一系列调查报告的产出速度惊人,初步结果很快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明朝初创的锦衣卫,由真正的前线战士担任的功臣子嗣数量众多,虽有例外却多数具有实战经验和坚忍不拔的决心与执行力,这赋予他们在洞察重大案件,迅速作出判断的能力以不同群体无可匹敌的力量与效率。
面对当前情况之重要性——不仅对徐指挥使之职重要且于朝廷至关重要,尽管承担巨大压力,众人仍在给定时间内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并给出了这份充满决心且力求详尽的初步证据清单。
而当徐允恭拿起初稿后,并没有多加客套的话语与属下。
他对众人点头示意,便迅速拿着这份上奏文件向皇宫奔跑。
这时已临近中午,通常这时君王已完成早朝,正处于休息的时间。
按常规,这时大臣不应该贸然入宫求见君王。
对徐允恭而言,这规矩似乎不适用于他的状况。
其一是他深知现皇上的生活习惯,上午这段时段是皇上处理公务最为专注的时候,绝对不会在这样子的时间选择小憩。
其二是因为徐允恭不同于寻常的朝廷官员。
锦衣卫这个组织由明太祖亲自下令建立,实质上是**为自己打造的核心信任力量。
每当锦衣卫指挥使有重要事项要汇报时,立刻通知到皇上乃是职责所在,乃至是他应尽之义务。
如果在职位上出现对皇上隐瞒,甚或是一丝一毫的迟疑,在徐允恭看来却是不恰当的行为。
午后的京城是最繁忙的时候,不论是赶往城市买卖交易的乡村百姓还是市内生活的居民,都在应天城的街头巷尾为了生计而忙碌。
当初在设计规划应天之时,朱元璋就预留了相对宽敞的街道。
然而不论多宽,都无法容纳这大量的流量。
况且锦衣卫的大监狱并非处于皇宫旁的繁华之处。
徐允恭需要从远地疾驰而来,还需要两次跨过秦淮河。
这条位于整个京城商业文化的中心地带,两岸一直是繁华热闹的不夜之地南京。
恰逢久雨初晴的好天气,许多被连续阴雨耽误的事情,现在百姓都急于抓紧在这一段难得晴朗的日子完成剩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