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形势明显对杨论有利,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摇,已稳稳掌握场上的优势并不急躁。
两份带有对方签字的口供加之一直私下运作的李善存的帮助,使得一旦这案件最终被认定,不管是否呈送到州衙,当前的局面就决定了两个人没有活路可寻。
毕竟,州衙办事情也是以提交的证据为准。
况且这一回打击的对象仅仅是不重要的几人,且其中一位甚至并未获得正当身份的认可,在此事上的干预理由也不会站得住脚。
此刻,杨论已经在憧憬,当他把针对李善存的那些怨恨者清除后,韩国公的关系究竟会为他带来怎样的报偿。
在他阴郁的职业生涯压迫已久后,急于寻找如这次李善存事件一般,为自己前途开启一条光明道路的机遇。
这一次他不仅解决了李善存一个人的仇家,更是在这片地区的既得利益集团内扫平了一个巨石。
只需除去如姚广孝这种有害的存在,剩下的处理一个小渔村里庙宇问题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手段高明的杨论只觉得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次无疑,无论之前如何组成的那些群体都应认识到——为他的付出提供满意反馈的重要性了。
面对天界寺的重重压力,保护大多数村民的根本权益而不被贪得无厌之人的觊觎。
无论如何,那些地主长**等,都该给予杨论满意的支持与回馈。
此刻,天空中的阳光更为炙热,原本残留在天际的几抹乌云,在风的席卷下,也纷纷向远方飘散。
整座县城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就连杨论,平日里阴暗心灵的罪行者,此刻仿佛也被阳光温暖感化,脸上呈现出平和宁静的表情。
困扰了他许久的枷锁似乎触手可及,正被他的长期精心布局即将击破。
此时,杨论的心情比当初杨宪事件中,在关键时刻侥幸逃脱更感到快慰。
他意识到,离自己渴望已久的重大转折只剩最后一线距离。
在激动中,杨论再次坚定决心。
他明白过去失去许多机会,如今出现在眼前的机遇异常宝贵,超出了以往的任何时刻。
只要将事情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利用现在取得的巨大优势,一定能按照他的设想使此案变成定罪如山。
这对胡轲与姚广孝而言是严峻挑战,两人手中的供词明显为伪证,但他们是俘虏,面对强敌,束手无策。
身边环绕着百姓和拿着武器的士兵。
胡轲明白,虽然士兵名义上不归县长杨论直接管辖,实际情况却是这些人驻扎于自己的领地内,他们的家人同样居住此间,与杨论之间的关系无法逃避。
更何况,当前站在道义与法制的高点,即便县令杨论为人苛政,众人也不会在这关键时刻表现不满。
更何况,他们俩并非什么声名远扬的善行者,百姓对他们并无深入了解,甚至知道杨论的详情远远超出知晓他们者。
处于这样的情境下,要依赖周围力量扭转败局,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姚广孝的情况更加失控,飞行蛋的表现比之前更为亢奋,嘴里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大喊大叫,全然不见大和尚应有的稳重,仿佛是落入绝境的小市井混子。
胡柯虽然看穿这个表现是想误导杨论,为了争取一点时间而装出来的假象,但看着脸红耳赤、拼命挣扎的姚广孝,那种疯狂的状态仍然让他心感不祥。
起初,一些善良的乡民对于和尚遭受的不公表示同情,因为大部分前来参与的人都居住在周边的小渔村和村子中。
这群民众并非是对佛祖顶礼膜拜的存在,但广孝能请动能让佛祖之光降临这片贫瘠之地,心中确实充满感激。
然而这层感谢并非深刻至极,毕竟姚广孝现在的寺院甚至还未正式挂牌,尽管有仙界的寺庙给予的资金资助而大肆兴建了一阵子,才稍稍在民众间打出了知名度。
但对于日常生计有直接帮助的寺院来说,它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感。
未真正享受到寺庙带来的利益时,百姓对其敬仰也有所限制。
身为城府精深的老政客,杨论洞察人心一窥究竟,觉知在自家的推搡下,现场的紧张气息正达到期望的顶峰。
此时杨论不再多疑或犹疑,直接直面惶惧不已的民众做出决断,“乡亲们,请明白,这件事原本非你们的意愿所在。
这纷扰的始末,并非是我们希望的走向。”
杨论起身站立,集中其丹田之力全数汇聚至胸前,接着以响亮之音高亢呼喝。
这浑厚之声立即将原本散乱的局面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