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出面作证。”孙氏心一横，咬牙说道：“即便是因此而送了性命，想必也算是弥补我一些罪过了吧？”
听到这话，凌缘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能逼着孙氏交出物证就不错了，让她做人证还需要下大功夫呢。
谁料，孙氏竟然主动开口说自己将来愿意做人证。
“是不是不相信我？”孙氏苦笑反问道。
凌缘君点点头，她还真的不相信她。
孙氏长叹一声，脸上满是绝望的后悔：“昨晚回来我就没睡，我是真的后悔。自从寺庙纵火案后，我日日生活在恐惧里，夜夜做噩梦。我怕跟听到见到跟方晴有关的一切，包括你！”
凌缘君这才明白了，她为何仇视自己这个孙女，无视王桂花对她各种折磨。
她不禁冷冷一笑，哼道：“你若真的怕做噩梦就该吃斋念佛，行善忏悔才是，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掩盖毁灭罪证，只会让你罪过更深，把相府推入万劫不复中。”
孙氏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因极度痛苦和自责，面目变得有些扭曲。
凌缘君见状不再逼她，横竖她现在已经明白她这个人，再也不会成为相府的隐
患了。
她轻叹一声说道：“罢了，只要能悔过什么时候都不晚。祖母若真的想明白了，便吃斋礼佛，祛除心中污秽和魔念吧。相信假以时日，我父亲看到您的变化，一定会原谅您。我母亲和梅妃的案子都将沉冤昭雪，到时候确实也需要你的人证物证。”
孙氏脸上有了一抹惊喜的表情，她使劲点点头，问道：“我听你的，吃斋礼佛真的能让我心中罪恶感减轻，不再做噩梦吗？”
“佛家本就是超度众生的，多少穷凶极恶之徒，幡然悔悟，遁入空门而解脱？”凌缘君，既然她真相悔过，她选择给她一个好活路。
毕竟孙氏是相府的老夫人，她父亲的母亲，就这么死了，将是相府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而他们相府的人，也会因此而抬不起头来。
凌缘君希望能看到她真正一心向善，改过自新，让父亲极力维护的清白相府不会因此而垮塌，所以，她又称呼她祖母，给她心中一份踏实。
孙氏点点头，泣不成声，她也听到了那句祖母，却从未有过的羞愧。
“我不配做你的祖母……”
凌缘君则大度的微微一笑：“只要祖母悔过自新，你就配。祖母安歇，
我回去了。”
她转身退出孙氏的屋子，来到院中吩咐容秀，好生看着孙氏。
而后，她又去正房找李颖，跟她聊了孙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