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有哪一次的病是真的？就连说跟朕一样的头疾，也是假的！”
“陛下！”德妃哭喊着，“至少臣妾为陛下生下了孩子，就算陛下现在讨厌衡儿，还有之前那个未出世的早产儿，那也是臣妾为陛下受的苦啊。”
提起那个早产儿，承明帝更加怒上心头。
“你心里真的惦记那个孩子吗？那不过是你跟朕要求天山雪莲的筹码罢了！”
德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纪凝云看一眼承明帝，他瞪着眼睛，显然很生气。
要不是那个肿瘤已经取了出来，承明帝现在肯定再一次晕了过去。
而让她觉得好笑的，不是德妃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是承明帝，他明知道，那天山雪莲就是德妃为了抢齐王的药，故意说的。
可他当初却不愿意追究。
他不会为了齐王而追求德妃母子，他只会为了自己不值。
这样的皇帝，让纪凝云都忍不住想要嗤笑。
凉薄之人，对谁都是凉薄的，除了他自己。
“把她带下去，赐白绫。”承明帝最后说一句，不再理会她的哭喊。
殿外，侍卫将德妃拖走，她的哭喊声老远才消失。
纪凝云朝承明帝道：“陛下，之后要把您的骨头装回去，需要给您打药，之后您就完全失去意识，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承明帝心头起伏未定，道：“不必让
朕失去意识。”
他现在，什么人都不会再相信了。
纪凝云无奈，皇后在帘外道：“陛下别担心，臣妾会在外面守着的，您就放心睡过去吧。”
纪凝云差点想笑，皇后难道觉得，承明帝会信任她？
果然，承明帝立刻拒绝：“朕要醒着，朕觉得现在就很好，拿下骨头朕都不会死，还怕什么把骨头放回去。”
纪凝云道一声是，只好再给他的头皮补一针麻醉剂，让时间延长些，她好把承明帝的骨头再给他装回去。
装头盖骨也不难，逆着之前的顺序来一遍就行了。
只是固定头盖骨，需要用钉子钉进去，做木工一样的感觉，承明帝不一定会受得了。
纪凝云将承明帝的大脑清理一遍，将头盖骨放回去，然后拿起了钛合金的连接器，每一头是尖锐形状。
“陛下忍一下，声音可能会有些大。”纪凝云说完，拿起锤子，往承明帝的颅骨上钉。
颅骨坚硬，只锤了一下，承明帝就厉声喊起来：“你做什么？”
纪凝云心中吐槽，她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陛下，要将骨头连起来，就只能这样做。要是陛下受不了，我可以让陛下睡过去。”
承明帝将信将疑，他不太想睡过去，可是他又实在受不了这样，他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苏昭衍开口了。
“父皇，请相信
云儿的医术，她一定能让父皇平安无事，儿臣可以担保。”苏昭衍道。
承明帝骤然间听到这个儿子的声音，那样稳定，那样沉着，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三年前，他出兵之前，也曾这么说过。
这个儿子，一向是可以信任的。
承明帝轻轻吸一口气，道：“既然衍儿这么说，朕信你。齐王妃，用药吧。”
他闭上眼睛。
帘账之外的皇后强行忍下心中不快。
怎么，自己的话就没有用，齐王的话就有用吗？
这才刚没了一个魏王，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齐王，皇帝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好看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