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司桐在郁寒深怀里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是男人骨感的喉结。
视线往上,郁寒深闭着眼,鼻梁和眉骨挺拔深刻,嘴唇很薄,带着不近人情的疏冷,哪怕是睡着了,看起来依旧显得严肃。
想到他今天要回海城,司桐生出些不舍。
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起床,简单洗漱后把一会儿郁寒深要穿的衣服拿到床头。
舅妈在厨房煮粥,看见司桐,叫她去旁边的早餐店买些早点。
提着装早点的袋子回来,在巷子口看见站在院门外点烟灰的郁寒深,他正举着手机打电话。
察觉到她,男人深邃的视线扫过来,司桐走近,听见他声线稳重地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十二点之前过去,你那边先安排。”
这句话,让离别的气氛更浓。
吃早餐时,郁寒深询问起舅妈年后的工作打算,对这个,舅妈并没有明确的规划。
她以前在服装店卖衣服,后来骑电动车摔倒,锁骨受伤,不好干重活,就改成到处找一些不费力的手工活做。
至于年后,到时候出去找找看吧。
舅妈说完,郁寒深沉稳开腔:“我昨天听你们县的周书记提起,年后八大局那边要招几个保安。”
“月薪五千,交五险一金,对学历没什么要求,早九晚五,工作内容轻松,倒是适合你。”
八大局舅妈知道,是政府单位。
她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我行吗?”
她年纪大,又是女性,保安一般都是年轻男性的工作,尤其是像八大局这样的政府单位,哪怕只是个保安,也有一定的要求。
郁寒深端着碗,小臂搭着桌沿,语气平稳:“你这边要是没问题,年后过完节假日,就可以办理入职。”
“那边会有专人跟你联系,不要紧张,该做什么,他们会教你。”
郁寒深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强大力量,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舅妈再傻,也听出来郁寒深这是在给她安排工作。
早九晚五的上班时间,解决了央央的接送,工作内容轻松,解决她身体不便的问题,月薪五千,在这小县城算得上中等。
这么好的工作,一般都是内定,安排给领导家的亲戚。
司桐握紧筷子,听见这番安排妥帖的话,扭头去看坐在她身侧的郁寒深。
郁寒深还在跟舅妈说工作的事,面色肃然正经,一派靠谱的沉着样。
司桐却想起昨晚,他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后来她有些受不了,指甲抓他的肩膀。
抓得有些重,他嘶了一声,笑着把滚烫的呼吸吐在她耳畔,低着声问她:“是不是太深了?”
当时他笑得有点坏,跟此时严肃正经的样子截然不同。
一顿饭没吃完,姚助理拿着一份文件找过来,海城那边刚传过来需要郁寒深过目的。
郁寒深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舅妈听司桐介绍这位是郁寒深的助理,立马招呼姚助理坐下吃早餐。
姚助理笑着婉拒:“我在酒店吃过了,您别忙了。”
越接近年底,集团事务越多,郁寒深九点半的飞机,饭后,司桐送他上车。
本想送他去机场,郁寒深没让。
窄巷外的空地上,宾利停在那儿,姚助理站去一边抽烟,司桐亦步亦趋地跟在郁寒深身后。
虽然她没说任何舍不得的话,郁寒深还是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依恋。
伸手捏走司桐嘴边粘黏的一缕发丝,他温声道:“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走。”
司桐仰头,笑了笑:“过完年我会早点去找你。”
郁寒深俯视着小姑娘坚持的样子,深邃的眼底有些无奈,倒也没再多说。
看着宾利开走,司桐在原地站了许久。
四天后除夕,司桐一早上起来就和舅妈一起做羹饭,十一点多,两人带着羹饭来到外婆外公和舅舅哥哥的墓前。
祭奠完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舅妈往饭桌上端团圆饭,司桐想起住在隔壁的那个中年男人,想了想,拿了一个大一些的盘子,盛了饭菜打算端去隔壁。
舅妈已经从司桐嘴里得知新搬来的邻居是外甥女婿安排的保镖,忙道:“我去送吧,你跟央央先吃。”
几分钟后,舅妈回来,叹着气跟司桐说:“我去的时候他正啃馒头呢,一个大男人也是不容易,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晚上,李欣和表舅妈吃完晚饭开车过来,表舅妈在厨房里帮舅妈包饺子,李欣拉着司桐窝在堂屋的沙发里吃零食看春晚。
央央吃完饭就睡着了。
李欣低头在群里抢红包抢得欢,过了会儿,转头问司桐:“你家郁大老板给你发了的多少压岁钱?”
司桐正要摇头,她搁在沙发扶手的手机响了一下。
打开,是郁寒深发来的微信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