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围墙上到处是豁牙缺口,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墙根上的硝土成块连片,早已脱漆且残破的大门在日晒雨淋之下一片灰白,唯有院墙内同样破旧的、高大浑厚的屋舍昭示着这座建筑高寺的特殊身份。
“军侯!”
大门口的几个值守兵卒见到张晟到来,赶紧上前行礼。
“人在吗?”
张晟笑着指了指官寺一句。
“在的,军侯,今天他还没有出县寺。”守卒回答一声。
人在就好,省得等了。
示意周闯象征性的敲响了大开的木门,张晟便等在了门口,他此来的目的就是冲着沮授而来。
广昌城破,十多日的时间,也不知道沮授沮公达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就留在了广昌城。只是,你留便留下了,这沮授又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城没破的时候他日日闭门谢客,破城之后,其人却官寺之门大开,并且,每日身着官服带着老奴不定时的开始巡城。
对于沮授的这个怪异举动,张晟思考许久,心中已经有了一点自己的判断,但是,也仅限于判断,他并没有阻止沮授,相反,他倒是乐见其成,因为这样一来,从表面上看,这广昌城依旧还是归朝廷统管,和他这个贼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从而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没等多久,一个老奴来到县寺门口,在这个老奴的引领下,张晟带着周闯在县寺正堂见到了一身官衣的沮授沮公达。
唉!
看着头顶布冠一身红色官衣正襟危坐、眼帘低垂的沮授沮公达,张晟心中一叹。
倒驴不倒架!
明显的,沮授这是不想和自己这个贼匪有染,其日日巡城、大开县寺之门凡此种种,无非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向世人证其不屈和清白。
了解了沮授的态度,验证了心中的猜测,张晟此行的目的已然达成,不免有点惋惜。
终究不是自己的菜!
沮授此人,袁绍兵败后,曹操尽得天下大势,枭雄之姿尽显,面对曹老贼的嘤嘤劝导,此人依旧不降,为了家族选择以身赴死,可见其人还是有一点硬骨头的。
思谋一下,张晟未发一言,离开了县寺。
“郎君,此行之意何在?”
出了县寺,周闯回望一眼,满心疑惑,他有点不明白张晟跑这一趟的意思。
“老闯,三日后的审判之事,我本来想拉上这沮公达的,这样,也好显得名正言顺一点,现在看来,我还是把此人想简单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有些话也就莫不如不说了。”
张晟一边走,一边解开了周闯心中的疑惑。
“郎君,我们现在已经掌控广昌城,有些事情不一定由得着他。”了解了张晟的意思,周闯替主人抱不平。
“呵呵,老闯,对这沮授暂时不可逼迫过甚,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而且,刚刚占领广昌,事情千头万绪,还是暂时留着他任由其逍遥的好,至少朝廷的平叛大军不会到来。”张晟又向周闯解释了一下自己任由沮授在广昌晃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