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进攻!
高览看着对面贼匪开始列队,对眼前的这股贼人更是郑而重之,对方的人数明显处于劣势,此时不但不逃,反而要进攻,为什么?难道就凭他们手中拿着临时用树枝做成的木棍吗?
高览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了。
“威!”
号令声起。
“威!威!威!”
应和之音声震云霄,拒马水的怒奔腾声黯然失色。
高览看着前方压过来的贼匪队伍,不由自主的左右张望一眼,身边的仆卒们个个眼含惧色。
不成,这样下去,此仗必败!
“举枪,准备迎敌。后退者,杀!畏敌不前者,杀!”一声吼叫从高览沙哑的嗓子中发出,此时的他只能搬出让仆卒们更恐惧的两个杀字止住了仆卒对眼前之队伍的之势……
夕阳挂在山头,夏风的傍晚,不见一丝凉风,闷热窒息。青蛙感觉到了了杀气,停止了鸣叫,鸟虫闻见了血腥味,扑楞着翅膀远离,拒马水仿佛为了一会儿能饱饮热血暂时的平息了咆哮,桥头唯留下沉重的脚步声,粗砺的喘息声。
人墙终于撞上了另一堵人墙。
“杀!”
于仲怒吼着铁木棍高高的抡起。
“杀!杀!杀!”
蚁卒们嘶叫着,成排的长枪疾刺而出。
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和兵器的撞击声成了桥头边的主旋律。
鲜血四溅,映射在霞光万丈的夕阳下,看不见半点血腥,反而被镀上了各种色彩,显得神圣而庄重,只是,伴随着这一滴滴的庄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嚎叫声中慢慢的消融。
你死我活的战斗,没有退路。
双方的兵卒在经过神圣而又光辉的鲜血洗礼之后,暂时的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胆怯,只想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先对手一步送到对方的身体之内。
皮甲在长枪的突刺之下破碎,连同皮甲破碎的,还有敌人的身体。
两方人马在一片喊杀声中,绞杀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逐渐的,成片成排的枪林在伍长、什长不断的嘶吼和指挥下占了上风,突显在糟乱的枪棒之中……
随着身边的同伴在惨嚎声中减少,恐惧感又一次袭上心头,枪林在前进,而枪棍已经在逐渐的后退。
“前压,杀!”
于仲奋力的嘶吼一声,指挥着自己的队伍拼命向前厮杀,在这一刻他只知道大兄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完成,他只知道眼前的敌人必须杀散,他还知道他的目标是敌群中骑着战马长枪翻飞的那个矮壮的青年。
棍棒迎向长枪,铁矛交织着朴刀。
“老闯,西北!”
张晟搠倒一个仆卒,抽空抬头一扫,自己的西北方高览骑于战马上,长枪连刺,血肉翻飞,瞬间目眦欲裂,呼喝一声护在自己前面杀偏了方向的周闯。
拒马水桥头方圆一里多些的地方,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近两千人的战斗一片混乱,二百蚁贼人被广昌仆卒逐渐的包围。战斗的核心处,鲜血四溅、枪矛翻舞,惨叫不断。仆卒在不断的惨叫倒地,战团在逐渐一根铁木棍几杆长枪的前挑后刺下逐渐向西北移动,战圈所过处,一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