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五鹿的破旗不进反退,由立到斜,最后,被张晟踩在了脚下,但是,五鹿的人影却不见了踪迹,张晟望着乱成一团的贼匪如无头苍蝇般往谷外倒卷而去,眼瞅着,就要逃出谷口,他的心中不免一声叹息。
贼匪到底是贼匪,从开战到现在,半个时辰左右的工夫,对方已然开始溃散而逃,坚持的时间太短,估计于仲已是堵之不及,但愿杨麻子能所收获吧。
“郎君,怎么办?”周闯等人收住脚步,看着四逃的贼匪询问一句。
“追!”缓过气来的张晟一声令下,提枪向前。
败敌只是开始,灭敌才是目的,老子说了厮,要让五鹿这个贼厮一件兜裤布都不准剩下,那就要执行到底。
一个血人,双目含怒,挡住了张晟的去路,看见那略微有点弯曲的腰身,那双熟悉的眼睛,张晟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嘿嘿,山叔,当时心急退敌,一时之间忘记了,嘿嘿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话落,张晟努力的推起一个歉意的笑容。
“张帅,老汉无用,追敌这种事情,老汉自付尚能应对,你就交给老汉吧。”
丁山双眼上下打量过一遍张晟,眼中忧怒渐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语中带刺。
“呵呵呵,山叔,莫说追敌,灭五鹿对您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张晟赶紧恭维一句。
人家是善意,这份情,自己得领,怎么恭维都不为过。
“成,那张帅就止步吧,追敌之事,由老汉代劳了。”丁山得理不饶人。
“行吧,山叔,你注意点,别让贼子不小心反咬一口。”张晟冲丁山苦笑一下,又扭头对旁边的伍虎吩咐道:“虎子,带上你的人,跟着山叔一起去。”这个世道对自己心怀善意的人不多,张晟可不希望这个老汉出意外。
“郎君,可能不用了,你看。”伍虎还没应命,周闯打断了伍虎的应命。
张晟抬头看去,目光尽头,即将出谷的贼匪似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片刻的止住身形之后,显得更加的惊慌,或再次倒卷或往两边的山坡上开始攀爬。
于仲到了?
“杀!杀!杀!”
一个念头划过张晟的脑海,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这个想法,谷口处,突然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虎子带人吼,投降不杀!放下兵器不杀!”见此情形的张晟脑子一转,赶紧吩咐一句伍虎。
免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既然已经分出胜负,张晟不想自己人再有所损伤。
“投降者不杀!放下兵器者不杀!”
虎子略带嘶哑的吼叫响起,紧跟着,亲卫们应声附和。
不杀之声由大变小,开始在谷中回荡。
苟活性命者,由一及二,由二及三,及至十、百、千,纷纷丢下武器,跪伏在地。
不甘者,犹如豪掷而输的赌徒,红着血红的双眼,仓惶四顾,寻找那一丝的逃命良机。
“阿孟,带人跟我走。”
张晟还在四处乱看的工夫,周闯吼过一声蒋孟,拎起长枪,发足冲一边的山坡上扑了过去,追寻着周闯的路线,往上看去,只见有二三十个贼匪在谷中呼喝的不杀声中,抱成一团,往一边的山坡上冲去。
五鹿?
九成是他,别人不太可能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
“虎子,走!”见到那伙人,张晟心中一动,拎起枪,追着周闯等人的脚步,便追赶了上去。
伍虎带人跟进,丁山见此情形,一跺脚也带着人也跟了上来。
逃者,拼尽全力;追者,发力猛追。
双方始终保持相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