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道离开,刘建连忙跟上相送。
出了那地下密室之后,许道停下脚步,突然道:“这地方你可告诉过别人?”
刘建连忙摇头,“小的岂敢!便是送饭都是我自己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许道这才满意点头。
而后刘建先是将他送回镇魔司,这才去医馆抓药。
至于刘建会不会好好办事,许道相信他会的,就算是他自己出事,也不敢让那些孩子出事。
……
是日夜,刚刚回家的燕麦,满身疲惫地将蓑衣挂在一旁的梁柱上。
他正要将佩刀也随手扔到一旁,却又猛然停住,甚至下一刻,直接拔刀出鞘,神色严肃地扫视屋内。
这屋里有人来过!
燕麦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细,每次离家之前,他都会做一个极易被破坏,但又不易被察觉的小陷阱。
如今,那个小布置,已经被触发了。
下一刻,他的目光便定格在桌上被一只茶杯压住的小纸条上。
拿起纸条,燕麦的神色从凝重逐渐变为惊喜,而后又变为疑惑。
纸条是许医官送来的,这也是他惊喜的原因,但纸条后半部分交代的事情,却让他疑惑不已。
那是一个城西外坊的地址,上面没说让他去做什么,只说了让他与刘见在后日正午,赶去这个地方。不得提前,也不得推后。
燕麦虽然疑惑但还是将纸条揣入怀中,而后便将刚刚脱掉的蓑衣披上,出了门直奔不远处刘见家。
“这么晚你不睡觉,来我家做什么?怎么?又想去春满楼?”刘见开门一看,来的是燕麦,顿时一愣,“我可没钱了!”
燕麦摇头,直接推着刘见进屋,“去个屁春满楼,找你有事!”
刘见一听燕麦语气,顿时严肃起来,“出了什么事?”
燕麦将那纸条递给刘见,“你看看!”
“许医官回来了?”刘见一看,也是惊讶万分。
“应该是真的,只是看许医官的意思是,此事我俩知道就行,不得外传。”燕麦不住挠头,“这个我可以理解,但后面那句什么意思?我俩要去吗?”
刘见想了想,“去,为什么不去?”
“怎么,你还担心许医官给咱们设下陷阱?”刘见无语,“你也不想想,你配吗?咱们现在加起来,许医官也能一指头摁死我们!”
燕麦点头,“我说过我不去吗?不过,我好奇的其实不是地点,也不是去那里做什么,而是时间!”
燕麦伸出手指点了点纸条上的“后日”两字。
刘见闻言也陷入沉思,其实,有时候燕麦远比他更加敏锐,既然燕麦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点,那便说明这个时间点,可能真的很特殊。
所以,后日,是不是就是洋和惊变之时?
……
元朔八年九月初六,清晨时分,这是许道回到洋和的第三天。
而这一日,一直持续了十三天不曾减弱的大雨,竟渐渐有了变小的趋势。
也是在这一天,无数吏员手持请柬从县衙出发,去往城中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