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见状,心下大骇,一边儿喝止,一边儿夺徐宁宁手中的瓷枕,“小姐莫要做傻事!你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你才遭不测,她定不愿意你为了这等人渣赔上自己的人生。他作恶,自有官府来收拾他。总归,不会让他逃了责罚就是。来,松手,松开手。去看看夫人,她或许还有话要说。”
府医哄着徐宁宁松了手,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国公府的管事赶到,得知姚氏救不回来,十分唏嘘,这人也是没福气,都得了国公爷的照看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徐管事,报官的事儿还得你出面帮忙,这姚氏是被徐家恒殴打致重伤不治。如今他们不是夫妻关系,许家恒这是恶意谋害,可不能叫这样的人逍遥法外。”府医道,“另外,徐小姐这儿安排个人照看一下,她伤心过度,总不能扔她一个人。”
徐管事点点头,“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姚氏的丧事办的很体面,全程都是徐管事操持的,一应用度皆有国公府出的。徐宁宁为姚氏守了七天灵,由族里长辈安排,葬入了徐家祖坟,享受后人香火。官府那边儿处理这案子也很快,徐家恒恶意谋害人命,罪不可恕,秋后问斩。
原本说好的徐宁宁跟姚氏搬到国公府住,现在只剩徐宁宁一人,她托人带话给成国公,说自己现在有孝在身,就不去国公府了。成国公让人回她,有什么事儿只管到国公府去说,有国公府在,谁都不能欺负她。等她守孝完了,他定会为她寻一门妥帖的亲事。
因了这件事儿,徐氏一族的长辈族老特意把人召集到一起训诫了一番,之前徐氏一族倚仗国公府行事张扬的气焰熄了不少,整体素质提高了不少,这是成国公乐见的,近几年徐氏一族越发张扬,他还想过寻个机会打压一下,若是不听,便跟族里拉远关系。他走到今天,都是靠自己,并非像是学子读书一样,受了全族的资助。当初他投军,也是因为家里过不下去。
总得来说,成国公觉得他对得起徐氏一族。
“阿然,徐宁宁真不用接到府里来吗?眼下徐氏一族那些人因为祖父的态度,不会对她不好,可……”圆圆有些担忧的道。
往常她不是那种心软的什么事儿都想管一管的人,可徐宁宁这事儿,圆圆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既然答应了帮她,就该做的更妥当一些,如果当时派了人跟着她们母女俩,姚氏也不至于横死。亲娘被亲爹杀死,她又亲眼目睹了,这打击也真够狠的。
“她是觉得自己戴孝,我们又刚成亲,怕冲撞。你放心,祖父交代管家了,她那边儿多看顾点儿。想来,有祖父做靠山,那些人行事之前会掂量掂量的。你要是真担心,以后得了空,去她家坐一坐也成,那样,别人就知道还有你看顾她呢。”徐然慢条斯理的说。
“我这心里还是不好受。”
“知你心善。”徐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祖父以前领兵的一个部下的儿子,特意求到了祖父跟前,说中意徐宁宁,愿意等她守完孝。祖父多方打听过了,那小子是个能干的,如今在五城兵马司任职,虽手底下只有只管着五六个人,可这一切都是他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并没有靠过任何关系。如今没有战事,当兵的不能靠军功升官发财,他才十六的年纪,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了。”
“你去看过?长的如何?”圆圆问道。
徐然刮刮她的鼻子,“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若是只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作为,是个软蛋,祖父也看不上啊。”
“好看是不能当饭吃,可好看能赏心悦目啊,徐宁宁那么标致个小姑娘,若是配个长得磕碜的,那画面也太……”圆圆一边儿摇头一边儿道,“这是要过一辈子的,也太委屈人了。”
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