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性子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早些年是个暴脾气。这些年带着徐然过日子,这脾气才有所收敛,可这不代表他没脾气了。听了圆圆跟徐然的话,成国公面上虽然不显,可手上的动作却彰显了他很生气。厚重的实木桌子被他一巴掌拍裂了。
圆圆下意识的倒吸了口气,实木的桌子啊,很沉很重很结实,平日里挪一下都要两三个人,就这么裂了?
“祖父有碎石之力。”徐然低声道。
好吧,比起石头来,木头好像硬度差了不少。石头都能打碎,更何况木头了?
“你让姚氏跟宁宁那丫头过来一趟,有些事儿我还得问问她们是怎么想的。”成国公道。
姚氏跟徐宁宁很快就来了,成国公屏退了众人之后,问了她们一些话,得了她们的回答之后,道,“你们且安心回去等着,放心,有老夫在,不会再有人能欺辱了你们。”
打发走了母女二人,成国公没有耽搁就差人送话,把徐氏一族的上了年纪跟辈分大的召集到了国公府。
“徐家恒这个兔崽子,身为我徐氏子弟,好逸恶劳,不善待妻儿,堕了我徐氏一族的名头。今儿个召你们来,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把这起子不得力又不自知的人从我徐氏一族出名。各位族老可有异议?”成国公威严的道。
徐家恒这一脉,没什么有出息的人,各房头如今都是靠着国公府的供养过日子。
国公爷这个人,虽说为人霸道,可也是讲理的人,这些年并没有因为个人的喜好来决定族人的命运。
这徐家恒怕是做了什么触怒国公爷的事儿,促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想明白这一点儿,原本还想帮徐家恒说两句话的人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为了徐家恒惹的国公爷不喜一点儿都不划算。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还有一小部分人想法十分守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样的恶事,都是值得原谅的。
“敢问国公爷,徐家恒犯了什么过失?”一个年纪很大须发花白的老头子站了起来,说话颤颤巍巍的,要不是身边有子孙扶着,圆圆觉得他随时能倒下。都这个年纪了,不在家颐养天年,还如此劳心费力,还真是叫人敬佩。
“不事劳作,游手好闲,虐责妻儿。宁宁那丫头如今到了说人家的时候,他身为人父,不想着给女儿选个好人家,却只想着拿了女儿换钱。我徐家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儿?他妻姚氏,缠绵病榻,徐家恒不想着请医问药,连我孙儿孙媳送给姚氏的补药都抢去换钱,这与谋害性命有什么区别?”国公爷中气十足的道。
发问的老头子并没有因为国公爷这番话就止住话头,反而是皱着眉头,“儿女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这种事儿便是说到官府去,也不判定是徐家恒的错处,至于徐家恒拿了姚氏的补药,并无什么不妥,妇以夫为天,她的命都是徐家恒的,又何来的谋害性命?”
歪理!
圆圆自觉这些年已经很能接受古人的思想了,没想到,她接受的不过是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