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敏撅了撅嘴,“是箫丞相去跟我爹说的,至于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虽说我爹同意了我跟箫慎出来,可那张脸臭的呀!不过——”
连敏话题一转,“反正我出来了,我爹脸色再难看,我也不用看,也不用害怕他惩罚我。”
说完,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连御史是难得清官,耿直,眼里不揉沙子。
不拉帮结派,只衷心皇帝一人。
虽说有不少人拿他当眼中钉,可更多的人对他十分钦佩。
“约莫你爹也是觉得你跟箫慎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又加上箫丞相出面,所以才勉强同意了。”许清欢猜测道。
连敏不置可否的笑笑,管他为了什么,左右自己是出来了。
闵亦辰与箫慎一前一后进了屋儿,四人说了一些京城那边的事儿,闵亦辰说要进山一趟,箫慎也找了个借口打发连敏回屋。
“出什么事儿了?”许清欢开口问道。
箫慎把自己最近一直做梦的事儿跟许清欢说了,又仔细说了梦中的情形。
许清欢有些纳闷儿,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重复做相同的梦的。
箫慎这种情况,太奇怪了。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而且我心中总是不安。”箫慎又缓缓的道,“若说以前,我是很想很想回去的,可现在,我觉得在这儿生活很好。可梦中预示的我以后的生活显然是在现代,难不成就是在告诉我,我还会回到现代吗?
这……”箫慎苦笑,“这也太邪门儿了吧?我这都融入这边儿的生活了,又要把我弄回去?这算什么?”
许清欢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她的情况,全都是惠及透露的。
对了,惠及。
他既是知道自己跟箫慎的都是外来的,又断言自己能回去,那他肯定也知道箫慎的情况。
只是,惠及带了团团走了,也没有说要去哪里,茫茫人海的,要找寻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许清欢把惠及断言的自己将来的情况跟箫慎说了下。
箫慎问:“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回去吗?”
许清欢轻轻点头,“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打小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的,两个家庭,只有我一个。特别是我外公外婆为我倾注了许多心血,我的离开,对与他们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可他呢?还有团团呢?”箫慎不相信许清欢会狠心抛弃他们。
“团团拜了惠及做师傅,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在他身边。因为惠及说他有两个坎儿。”许清欢淡淡的道,“至于小五……”
她也十分矛盾,这些天,她一直刻意的不去想这个问题,可真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她要放弃小五吗?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小五对自己的感情,对自己的依赖。
到时候若是自己离开了,小五要怎么办?
真是个叫人头疼的问题。
“怕是古往今来,没有像我们这般倒霉的人了吧。”箫慎一脸挫败,“唉。”“你手里不是有不少人吗?让他们去找惠及。只有他一人能指点你现在遇到的事情。”许清欢又道,“惠及与我说过,回不回去,都是在我手里掌握的。只不过是有这个契机而已,至于你这边,就不清楚
了。若是回去的事儿是你无法抗拒的,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
要是能选择,他肯定选择不回去啊。
好不容易在这边儿混的风生水起,这马上就娇妻在怀了,他可舍不得。
两人各自揣着心思,又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儿,只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惠及身上。
箫慎回房之后,立马写了信让闵亦辰帮忙给送了回去,他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人。
而事实证明,箫慎这封信是白写了。
第二天,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撞到了圆滚滚的团团。
唇红齿白肉嘟嘟的,还真可爱,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嗯,连敏丫头长的不丑,自己这模样更是好看,他们的孩子,肯定也会特别好看的,至少跟团团一样好看吧?
箫慎美滋滋儿的想。
不过片刻,他就反应过来。
这小子不是被惠及带走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儿?
难道是?
箫慎一把抱起团团就往堂屋跑。
果然,一个光头的和尚坐在那里怡然自得吸溜着茶水。
他昨晚儿还在想要找多久才能找到惠及,没有想到,今儿人就在眼前了。
真是叫人欣喜若狂。
“你你你……”箫慎太过激动,话都说的不顺溜了。
惠及白了他一眼,这小子不吭不响的就跑到这儿了,害得他白赶了许多冤枉路。
“你乖乖待在京城就好了,没事儿乱跑做什么?”惠及埋怨。
箫慎挑眉,“事情太诡异了,我哪儿能待得住?”
“不就是做个梦吗?有什么好诡异的?再说了,贫僧心里有数,不会不管的。”
箫慎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些事情,这个和尚都知道。
而且,胸有成竹的样子。
怪不得清欢说只有他知道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没想到他莫名奇妙来了这儿之后,还有专门管这事儿的。
这惠及是个妖怪吧?
明明看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少,可似乎他年纪很大?
箫慎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那个梦代表了什么,他将来的归处在哪儿?惠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不去理会箫慎,要不是这小子乱跑,他哪儿用带着团团急匆匆的赶路?还有那小子,真是叫人头疼,他可是得道高僧,现在沦为照料小孩子的苦力了。先不说这小子嘴挑的
厉害,就赶路期间,时不时的都要让自己背上一段路,真是够叫人头疼的。他现在在想,把这小子带在身边是不是做错了?
如此辛苦,找机会可要给闵亦辰那小子要点儿好处费。
箫慎热切的看着惠及,盼着他赶紧给自己解惑。
可这和尚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如磐石一般,真叫人心急。
“施主,太过急躁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成大事者,要戒骄戒躁。”惠及慢悠悠的道。箫慎瞪了他一眼:“戒骄戒躁?你说的那是和尚!小爷我贪恋尘世繁华,可没有落发为僧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