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廷骁扬扬头,示意上官把U盘插到笔记本上。
直到最后一个视频,出意外的白马终于现身。
对应马厩环境的视频里,一个身穿马场工作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在白马跟前逗留了不到三分钟,马儿打个寒颤,恢复如常。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上官不明觉厉。
“联系兽医,对马厩和马匹进行详细检查,分毫都不能放过。”
晏廷骁接过小年糕手里的馄饨,“你们慢慢吃。”
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使坏,就应该有预测后果的觉悟。
二楼卧室,百无聊赖翻着杂志的陆知南,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知知?”
晏廷骁把馄饨放到茶几上,坐到她身边。
“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似乎并没有那么信任我。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吗?”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想了想又放回去。
因为儿时创伤,陆知南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很难向别人敞开心扉。这一点他们刚交往时,他就知道了。可现在,一起经历这么多,她的清醒独立,却时常让他产生挫败感。
“嗯?”
许是听到有人说话,沙发上的小姑娘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从身后抱着他,脑袋抵在肩膀上蹭了又蹭。
“醒了?”
晏廷骁侧过头的功夫,她灵活地钻到男人腿上坐着,脸颊贴近胸膛,肆意呼吸熟悉的香水味。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陆知南定定地注视着他,“梦到你不要我了。”
“我……”晏廷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要同她分开。可小姑娘这忽冷忽热的状态,真的只是因为抑郁吗?
还是说,如果当初不是他主动,她是不是会有别的选择?
“所以我决定了!”
“什么?”
“以后再有什么张小姐,王千金小妖精作祟,我来保护你。”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晏廷骁饶有兴致地捏捏她的翘鼻,“那夫人准备怎么保护我?”
“当然是告诉她们,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晏廷骁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比如此刻听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言语,心里会软得一塌糊涂。
“饿了吧,先把粥喝了,带你去看戏。”晏廷骁松开对方,端起茶几上的馄饨。
“你是不是也没吃东西?”
陆知南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房门。
“哥,嫂子。”小年糕端着托盘进来,“今天的大厨超给力,这些家常菜老正宗了,不吃悔一年。”
“那我得多吃几口。”陆知南笑笑,扭头去吻男人的脸。
晏廷骁索性往她唇上咬。
“哎哟喂,你俩真的是,我鸡皮疙瘩掉一身。”
晏瑾年匆匆退到房门口,“对了,兽医说,那马,应该是中毒了。”
午后的客厅,因为几个小时前的插曲,气氛有些严肃。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马下毒?”晏廷骁面露冷色地吐着烟圈。
“是的,晏先生。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是一种可以干扰心智的东西。只可惜我从医多年都未曾接触过。”
“会不会……”肖然话说一半,对上晏廷骁的眼神。
“走吧,先回去。”
和刚来时候的气氛完全不对。三天两夜的短途旅行,被一场意外覆上阴霾。
大家心照不宣,给马投毒,或许只是个开始。
回到家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晏瑾年接到朋友电话来到酒吧,万万没想到,人声鼎沸的包厢里,消失许久的陆霄逸也在。
“哥,小年糕来了。”
坐在男人身边的兄弟猴子,轻轻推推他的肩膀。
像是没听到似的,陆霄逸单手搂着身边的女人,有说有笑。
“小年糕,来,坐这儿。”
猴子的脚底像粘了弹簧,嗖地起身,硬是把晏瑾年安排到了陆霄逸旁边。
“喝一杯?”
陆霄逸举着酒杯凑到她眼前,只是没等她接过杯子,直接自己灌肚里。
“为什么把我号码拉黑,为什么说不要再联系?”
晏瑾年气鼓鼓地自己倒酒喝。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陆霄逸点了根烟抽着,压根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