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回电脑,晏廷骁翻开手边的资料,“抱歉二叔,这是爷爷的决定。”
“你,你别拿你爷爷压我!”晏泽承气得直拍桌子。
“当初你爸一躺就是十多年,我们父子俩为晏氏付出多少,你应该很清楚。”
瞧着对方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晏廷骁顿觉好笑。
“晏氏能有今天,二叔的确功不可没。至于晏浩,集团替他收拾过多少烂摊子,二叔难道忘了?”
“好,很好!”晏泽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晏廷骁,你会后悔的。”
既然这臭小子不仁在先,就别怪他下手太狠。
早秋的夜晚钻进凉风。
晏廷骁推开三楼主卧的门,一眼就望见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女人。
“怎么在这睡?”
他抬手理理陆知南的睡裙肩带,将人抱到床上。
一个翻身,陆知南揉了揉眼睛,“两个孩子都哄睡了。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煮碗面?”
“晚饭吃得晚,不是很饿。”男人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忽而又兴奋地抓起她的手,“两个孩子?老婆,你,你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惊喜从天而降,简直比看公司财务报表还让人亢奋。
“……我说的是景程和卿卿。”
陆知南扶额,这人莫不是加班加傻了?
“那小屁孩也在这儿?”晏廷骁尴尬地假咳两声。
虽然知道上官景程和自家宝贝女儿关系好,成天像个保镖似的跟在后头。可留宿晏宅,这还是头一回。
陆知南钻出被子,“还不是拜你好兄弟所赐。”
听小姑娘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复述一遍,晏廷骁蹙眉,“依我看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你的意思是诗诗说谎?”陆知南捏了捏男人的鼻子,“果然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
追的时候好话说得天花乱坠,到手后又不珍惜。
“夫人此言差矣。”
晏廷骁一把捉住对方胡作非为的小手,“虽然上官那臭小子老沾惹花边新闻,但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绝对不是会始乱终弃的人。”
“别太担心,我先找他问问情况。”
陆知南不再说话,打了个哈欠仰面倒下,“你今天回来这么晚,公司事情很多?”
他扯掉衬衫上的领带,语气暧昧道,“知道你想我,乖乖等着,你老公我去去就回。”
“神经。”陆知南耳根发烫,慌忙拉过被子。
因为唐诗诗的离家出走,上官一家死气沉沉。
大半个月里,上官穆霖暗搓搓地给儿子打过好几次电话,可那孩子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话说不上几句,就嚎啕大哭愤懑挂断。
人又都是在晏家老宅里养着,横竖硬是拉不下脸来,亲自登门接人。更何况,就唐诗诗那脾气,他若硬来,估计事情会闹得更大。
晏廷骁找到他的时候,自觉委屈又无计可施的某人正在酒吧包厢里,喝得醉生梦死。
“你是不要命了?”
“老大,我现在才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过去他总以为,两个人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即便唐诗诗不爱他,只要他脸皮够厚,对她忠贞,就一定能看到铁树开花。
可事实的确如此么?他想成为她的依靠,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她的负担。
“嗯,生孩子这么重要的事不陪着,确实错得挺离谱。”
上官穆霖抬头,同他犀利的目光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她不够爱你。觉得一切似乎只是你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