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莜莜说，你们去过医院了？”
宫羽飞燕没有回答晏廷骁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嗯，有可能恢复。”
宫羽飞燕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目色淡然地看向对方。
“据我所知，晏氏在海外那些停滞不前的产业，基本上都是由晏家二先生那个笑面虎在打理。晏廷骁，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等鉴定结果出来，我会让阿渊以全球华裔商会会长的身份，助力晏氏海外产业链拓展。”
同为商人出身，宫羽飞燕心知肚明，这个条件有多诱人。
“前提是，我必须离开知知。”
晏廷骁说话的同时顿觉好笑，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这个堂堂晏氏总裁，也会亲身经历“拿钱滚蛋”的狗血剧情。
“你是个聪明人，这样做对你对南南都有好处。”
如果客厅里坐着那个小丫头，当真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她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接下来的人生，都耗在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的废人身上。
晏廷骁挽了挽衬衫袖子，“奶奶，知知是人，不是您交易的筹码。”
“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离婚？”宫羽飞燕拿起桌上的茶盏，忽地砸向地面，“晏廷骁你别不识抬举！”
就算晏家如今在帝都是个狠角儿，就算他晏廷骁再厉害。这里是G国温城，是她宫羽家的地盘。既然年轻人油盐不进，她倒是不介意，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奶奶，您知道知知当时告诉我，已经找到亲生父母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晏廷骁瞅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
“是欣喜又小心翼翼。因为失而复得的亲情，对她这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地震后无家可归差点死在荒郊野外的小姑娘来说，美好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知知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妈妈。您可以不考虑她的立场不顾及她的心情，但是我做不到。”
她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呀。即便真要结束这段婚姻，决定权也在小姑娘手里，而不是旁人以爱的名义设置的框架里。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奶奶甚至亲生父母也不例外。
“在聊什么呢？”
书房的气氛陷入胶着的时候，陆知南推门而入。
“没什么。”晏廷骁收起方才的冷峻表情，温柔地抬手牵住小姑娘的手。
“奶奶关心你，问问你先前的生活情况。”
瞅着一对璧人旁若无人般的四目相对，宫羽飞燕只能暂时把更难听的话咽到肚里。反正意思已经传达，倘若这男的真心为小丫头着想，定不会无动于衷。
“爸爸说他预订了餐厅位置，晚餐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陆知南绕到男人轮椅后边，看了看宫羽飞燕，“奶奶，我们先去换衣服了。”
半小时后，两辆车子停在一家装修很传统的米其林餐厅门外。
“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点。”
宫羽渊翻翻菜单，朝陆知南递眼色。
“既然爸爸请客，那我就不客气啦。”陆知南抬着菜单凑到苏婉身边商量几句，又抬脚坐到老太太身边，梨涡浅浅地问道，“奶奶，您喜欢吃什么呢？”
见小丫头如此主动，宫羽飞燕也不好再端着，“奶奶不吃海鲜，也吃不了辣。你看着来就行。”
陆知南闻之，心里再添亲切感。老人家的饮食偏好，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等前菜上桌的间隙，陆知南回到晏廷骁身边，伸手给他整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