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
陆知南没能等来回复,索性把信息删除,手机放回包里。
落地窗外的夜色太美,她看得有些恍神。
忽地,身后掀起一股细腻而纯粹的天籁之音。
陆知南回头。
男人灵活跳跃在琴弦上的手指像是带着魔法,默契的右手不断变换弓的角度,孤独而性感的琴声如月光般从指间流淌而来。绕梁余音薄如轻纱又澄澈似水帘,堆叠着朝她涌来——渗透皮肤,融进血液,连呼吸也一并淹没……
“好厉害,你竟然还会拉小提琴。”
许久,曲终琴罢。
两人窝在懒人沙发里,陆知南跟个迷妹似的满脸崇拜。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很久没碰了。今天看到宴会上的演出,突然手痒。”
酒杯放矮脚茶几上,晏廷骁倒了小半杯红酒递给小姑娘。
自己则往装满冰块的杯子倒上brandy,抬起咽下。
陆知南看看手里的红酒,又指指对方紧握的杯子,心生好奇,“我想尝一口,可以吗?”
长这么大,除去偶尔有一次误喝爷爷的老白干,陆知南从没喝过烈酒。
“确定?”
他又喝了一口,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冰凉的嘴唇触碰两片娇艳欲滴。
辛辣而醇厚的奇妙感觉钻进口腔,陆知南警觉地咬紧牙关。浓郁而富有层次感的香味在口里漫延,吞咽后又浮生淡淡的甘甜和苦涩。
“知知,张嘴。”
他含住唇瓣轻咬,温柔引导。显然,并不想就此作罢。
“晏…”
红唇微启试图得到更多空气,“晏廷骁”三个字被他整个吞下。
舌头长驱直入,挑逗那片柔软,与之缠绵。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吧!
陆知南只觉浑身酥麻,头晕得厉害。双颊绯红,眉目间生起波澜。
一双小手因为紧张全然木讷地垂在两边。
吻到深处,男人掐着软腰的手本能地往后探去,修长的手指勾起裙子后背的蕾丝绑带。
冰凉的指尖触碰肌肤的一瞬间,陆知南身体微颤,那句“你不过是他的猎物”,如同一杯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冷水,由头顶淋至脚跟,冲刷她早已滚烫的魂灵,狼狈至极。
“我该回去了。”
陆知南猛地推开对方,大口喘气。
“嗯,我让司机送你。”
显然还没完全从方才的错乱里清醒,晏廷骁努力调整呼吸,眼神里是落寞,也是后悔。
这一夜,两人注定无眠。
秋风再起,落叶归根。
陆知南再回老宅,一如既往,辰姨的拿手好菜早准备好了。
陆傲川兴致高,吩咐钟叔去酒窖取了瓶F国珍藏。
“你这丫头,今天可算舍得回来陪我老爷子喝两杯。”
“那不因为工作忙嘛。”陆知南舔舔嘴唇,“爷爷,我这次拿了个大项目,独立负责哦。”
“真的假的?咱家黄毛丫头出息啦?”
“那可不。这是我工作以来最有挑战的一次,我相信我能做好。”
“好!不愧是我陆傲川的孙女,爷爷祝你心想事成!”
也不等陆知南举杯,老爷子先干为敬。
“爷爷你慢点喝。”想到那位病床上的老人,陆知南皱起了眉。
“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爷爷我啊,只要看到你们兄弟姐妹都好好的,身体好心情好啥事没有。”
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不速之客光临。
大伙抬头,是陆万利一家三口。
陆万利是陆傲川的长子,也就是陆知南的大伯。
大伯待她本视如己出。但父母一走,尤其是陆万利的现任妻子——宋巧巧进门后,情况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