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瞬息,羌无察觉到,四周的那些生灵也纷纷跪拜,他们的面容上刻画着深深的惊恐与无以名状的敬畏。
原来就在不久前,他们被面前生灵那恐怖吞噬天地之力的样子所震慑。尤其是那巨鼎,仿佛化作了可怕的天地之力,被这位生灵源源不断地吸收,散发出无上的威压,浓郁到极致,让他们深刻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位生灵是绝对不容小觑,惹不得的存在。
“这番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疑惑如藤蔓般蔓延,羌无怔然驻足,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些生灵会对他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惧意。他垂下眼眸,审视着自身,旋即又将目光投向那遥远的彼端,凝视着这片被洁白所笼罩的世界。
他忆起自己先前为求修行精进,一番大战后,当即选择在这招摇山下潜心苦修。而今,面对这陌生的幻境,他心中不免生出几许茫然。
他环顾四周,又将视线投向远方,一番细细比对后,终于在脑海中寻得一丝线索——此地仍旧是招摇山下,周遭地形依旧保持着早先的模样,只是此刻,一切都被这层洁白无瑕的覆盖物所装点。
“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羌无对这洁白的奇景感到困惑,他从未有幸目睹如此景象。
于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因他而颤抖的生灵,抬手轻轻一摄,只见一只惊恐万分的猿猴类生灵,便如风中落叶般,被他轻轻擒在了掌心之中。
“大……大……人,求您,饶过小的这卑微之躯!”那被羌无擒住的生灵,恐惧之情溢于言表,浑身颤抖不已,仿佛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哀声在其掌中祈求着。
羌无微微开启唇齿,目光扫向那四方弥漫的洁白雪域,淡然发问:“此是何物,竟能覆盖大地,令山川变色?”
“回……回禀大人,这是雪!”那生灵急忙颤抖着回答,声音中充满了惶恐,生怕稍有迟缓,便会惹怒眼前的存在,遭受无妄之灾。
“雪?”羌无轻声重复,似在品味这个词汇背后的深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常态,继续问道:“招摇山之上,那条通往山顶的道路,该怎么走才能抵达?”
那小妖晃了晃脑袋,表示并不知晓这条神秘的道路。正当它心中暗自哀叹,以为末日将至之时,羌无却出乎意料地松开了紧擒着它的手掌,仿佛一缕清风拂过,带走了它的恐惧。
“你们呢?”羌无转而向不远处那熙熙攘攘的数十个妖族生灵发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却又不失温和。然而,这些生灵似乎同样对山路一无所知,它们面面相觑,无法给出答案。
羌无并未为难它们,只是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它们可以离去。他的动作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与仁慈,仿佛一位掌控天地的神只,在宽恕着无知的生灵。
此刻,那些生灵方才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转身,向着遥远的彼端匆匆逃遁。它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仿佛刚刚从一位古老帝王的掌中逃脱,获得了新生的机会。
羌无明白自己并非弑杀之辈,这些生灵不知上招摇山的路,显然不是跟招摇山有关系的族群,与自己没有什么仇,故此并未下杀手。
此刻,待得众生灵离去,羌无这时才察觉到一丝异常,他的双眼望向远方,此刻他像是彻底准备好了,隐约间看到了与亲人团聚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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