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梅身畔流淌刘氏血脉,但她无视亲情之重,任凭故交残害了刘天霄。此举已让她身陷绝境,家族之位遥不可及,故不能再为柳若梅引来祸患,然而单是这般放过,陈玄总觉得心头难安。
恰逢此时,梅清雪一指远处,惊喝:“快看!那边有马蹄声!”
话语尚未落定,一匹黑鬃烈驹风驰电掣,自路边疾奔而来,骤然勒马,停在二人身旁。车厢乌光流转,马车内之人难以辨识。柳若梅和刘天霄望向黑马,面容骤变。一名身着白马褂的青年下车来到两人身旁,耳语一阵。
刘天霄惶恐道:“此乃乌龙,一切都是误会,堂妹,你我说实话吧。”
柳若梅冷笑不作答,显然是拒绝替他编造谎言。白马青年瞥了一眼陈玄手握的碧玺,旋即对二人言道:“我家主人传话,今晚无论胜败都不可继续,否则定将此事告知老太爷,两位想必不想招来更大的麻烦吧?”
“然而陈玄竟向我下手,此事岂能草草了事!”刘天霄怒声反驳。
“小公子,您看这枚碧玺在他手上,居然还要争执,明显不将主上放在眼里。”
刘天霄闻言脸色铁青,只得低头承认:“我不敢。”
“不敢就收手罢,大姑娘,我家主已说过,他会择日与你会面。”那人复而又转向陈玄,“还望先生高抬贵手,放过了刘天霄。”
“可以,让他滚。”陈玄说着推开刘天霄,将其置于下属之前。刘天霄险些跌了个狗啃泥,忙被手下扶起。
“多谢先生体面,后会有期。”白马青年微微一笑,重返马车,旋即便扬尘而去,片刻间,车队已消失在视野尽头。
见对方远遁,刘天霄才敢暗骂:“混账!到底是谁通风报信,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大事不妙了!”他焦急不已,似对车上之人充满忌惮。
而柳若梅却是理直气壮:“坏事做绝还要对付陈玄,你好意思开口?恬不知耻。我要告诉他一切,看是否还能逍遥法外!”
“你要想刘家因你身败名裂,大可以去说。”
柳若梅咬牙切齿:“真恨不得我是男子,否则家族怎会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你记住,这件事没完,走着瞧。今日你们所有人,我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放心,就算你忘记,我也绝不会忘记。你真当我柳若梅是任意践踏之人?”
刘天霄冷冷一瞪,掉头离开,部下也随之上车驶离。
陈玄对刘天霄的举动不以为意,目光仅注视着远去马车,那人地位非凡,哪怕现在的刘天霄权势滔天,对他依然存有三分敬畏。
柳若梅领会其意图,低声解说:“那是我四叔,刘家的家法执行者,专门制裁家中不轨之人。无论是谁犯错,都会遭到公正裁决。虽不涉足家族经营,但他握有的权力最为庞大,麾下诸多人马皆听其指挥,无须听令家族任何一个主宰。”
刘家豪门,财大气粗,权力争夺频生,故需冷面铁骑维护家道。而他,自幼就被选拔出国培训,只为维持这个大家族看似平静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