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不动声色地说:“我刘念算什么东西啊,长期被别人欺负,别人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怎么可能被人瞧得起?!怎么可能还有利用价值?!”
萧从瑛更加焦急地承诺讨好道:“念妹,我这狗德性很差劲,过去得罪了你,得罪了很多人,我保证以后好好配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老实实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刘念仍旧不温不火地道:“我没有那样的人格魅力,我都自己不相信自己,你怎么可能相信?”
萧从瑛从来没有瞧起过任何人,她知道对方是拿软刀子割自己的肉,可是现实逼得她无路可退,如果自己造的这个今天化解不了,那就可能被熊四海驱逐出公司,驱逐出家庭!她咬牙忍住怨恨,强装可怜地鞠躬道:“念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张大哥,”她狠狠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给自己四个大嘴巴,留下两颊血红掌印,确实是个狠角色!她带着哭音哀求道:“念妹原谅我,求求你帮帮我,今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刘念万分大度地说:“大嫂,你太苛刻自己了,其实我从来没有那样大的恨心,但你承诺过什么,始终不要忘记了。我答应一起去,但我只是陪你去,你才是开这把锁的唯一钥匙。”
萧从瑛一边揉着两腮,底气不足地说:“我知道,但是你人缘好,帮大嫂打打圆场,我怕他根本就不买我的帐,我这个人……嗨,经常好心做成坏事。”
好心?你这种人有这种东西吗?刘念内心否认,不得不宽慰道:“张大哥其实是个大好人,你就彻底放心吧,他不会和你斤斤计较的,既然以后长期共事,作为自己人,我还是劝你搞好所有同事的关系,不要消耗了四海哥的人格媚力,不然是自己找罪受。”她按一下刘文达的分机号码,“爸,你要暂时没事,就麻烦你来办公室值下班,我们有要事出去一下。”
刘文达喜不自胜地回道:“看你客气的,这是谁跟谁呀?来了,我的宝贝女儿。”
刘念顿感一阵温暖,满心欢喜地笑道:“谢谢老爸!”
她欢快地往外走去,萧从瑛这时不敢呲牙,只得违心地答应着,硬着头皮低头跟上,尽力调节着自己的心态……
下午,古林县县城。刘念和萧从瑛走出公共汽车站,只见乌云低垂天色阴暗,一道兰色闪电撕裂云幕,一串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一阵寒意逼人的秋风跟着卷来,硬生生吹得道路边梧桐树并未枯黄的叶子,也随枯叶一起飘落而下,两人只觉突然象掉入冰潭,连心里都凉透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场寒流已经袭来,她俩加快脚步奔向超市。
三点半钟,县人民医院门诊重症监护室,张黑牛老爸的各种监测仪鸣叫起来,显示屏曲线被一下拉直,医生护士仿佛士兵听到紧急集结号令一样,立即冲了进来,主治医生一边替老人家把脉一边急令道:
“马上注射强心针!”
一名护士跑步离去。
主治医生一边取氧气罩一边游刃有余地下令:“准备电击抢救!”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进行人工呼吸,另一名医师默契地配合着他按压胸部。离去的护士拿着针管飞步跑回娴熟地注射下去。
张黑牛和四海妈扶着黑牛妈,都万分焦急地立在边上,一眼不眨地盯着病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人工呼吸未能见效,主治医生果断命令:“高压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