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瑛一听猛地冒火,大声训斥道:“原来你向着这个外人,我真是瞎了眼,这么多年当你亲妹妹看待,你反过来把我当啥呀?张大哥张大哥的叫得好亲热哟!他张跛子一不请假二不说明三不接听电话,一走就是老半天,作为公司高层管理人员,这简直就是犯罪!我今天就公事公办了,总要有人来做包青天,你不讲原则就不讲,不知你这行政主管干什么吃的!”
刘念走过去低声道:“大嫂别吵,你听我说……”
萧从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积压很久了的怨气和怒火,冷冷地打断对方厉声喝道:“听你说啥?还听你说四海就赶我出厂了,赶我出家门了!这工厂本来是我和四海两口子找林会长拿过来的,我反倒变成闲人晾在旁边了!现在办公室由我管,人事部当然归我统管,我处罚他也是天经地义!”
刘念仍然不与对方计较,摇摇头平静地辩驳道:“就算办公室由你管,也只能算办公室主任,人事部仍然只能管你,不是你管人事部!顶多是部门之间的事,四海哥交待过,部门之间只能建议,没有权力处罚!”
萧从瑛气得站起来指手划脚地怒叫道:“你四海哥的话就是圣旨,我这大嫂的话就狗屁不如吗?我至少和他是夫妻,是开国元老,而最重要的,是姑奶奶我控制着公司数以亿计的命根子,谁也不敢当我是透明的,包括他熊四海在内!”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要挟公司!
对方居然有这种危险而卑劣的心态,刘念暗中大吃一惊,叹息一声坐回位置上。可惜萧从瑛只是在虚张声势,熊四海只是给了她几万块公司零花钱,包括家庭财产,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自私程度,更知道她一惯挥霍无度!
刘念感觉万分无奈,平静一下自己情绪,心平气和地对萧从瑛说:“既然你不听我规劝,你就自己三思而行,处理高层干部,必须经四海哥总经理同意,这是一般性常识。”她担心对方真走极端,权衡利弊釆取了迂回前进的方针。
萧从瑛不屑地毅然道:“有智不在年高,有理不怕官大,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电视上常说的,姑奶奶就当一回女包公!”
刘念被逼无奈,只得压低声音严厉地阻止:“作为同事和熟人,我善意地提醒你,你首先搞清楚,谁给你这个权力了?!”
萧从瑛从来都是拿她的修养和高风亮节当作软弱无能,根本没有把她瞧在眼里,眼角都没有!她嗤之以鼻地冷笑道:“凭萧某某开国元老和个人的威严,凭总经理夫人和办公室主任,远远超过这个权力了吧?!”她果断地签下自己的大名,虽然她平时写字非常幼稚,这时的签名却像模像样,可见她对这个签名下了多大功夫,对权力有多么向往!她拿着处罚单趾高气昂走出办公室,亲自去公告栏张贴,可笑的是上面只有她自己的签名。
刘念马上给熊四海打电话,但他已关机,不过是她意料中的事,她果断地一拍桌面,走出办公室去了车间,四处查看一遍,见公告栏一方没有人,毅然决然地走过去打开玻璃取下张黑牛的处罚单,迅速走进厨房,撕碎了扔进灶中,马上又去彩印车间巡视。
下午三点多钟,天空中乌云笼罩,疾风怒号,乱云飞奔。
萧从瑛悠闲自得地一人在办公室打游戏,一次次惨败让她咬牙切齿,可是她要强地再次开始。
张黑牛满面愁苦和愧疚地来到门口,他见刘念不在准备退回去,萧从瑛本来就是在等他,而且她们是对门而坐,立即发现了他,双眉一扬蓦地站起来,狗咬老鼠多管闲事地叫住对方忿愤地训斥道:
“姓张的!你简直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你也进厂来这么久了,还骗上个后勤狗屁主管,自己都胡作非为,还怎么管别人?还怎么配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