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什么合同需要和乡亲们签三十倍赔偿?”许镇长吃了一惊,他见况太岳想溜之大吉,更加感到问题重大,立即追问道。
况太岳见镇长调转枪口攻击自己,企图逃避为时已晚,只好停下脚步耷拉下脑袋,硬着头皮聆听教诲。到底是栽瓜终究结瓜,种豆自然得豆。
许如山汇报道:“他趁熊总在市里还没有回来之机,骗签了全村乡亲山林,六年后每亩只付乡亲们六百元,而实际情况是三年后每亩至少收入六干元,不仅少给三年,而且每年只给了十分之一,还公证了撕毁合同就三十倍的赔偿,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就是赤裸裸的合同欺诈!”
“如果这要发到网上去,你况家会成为全世界人民的公敌,你况家每天都会遭受名誉和身体的攻击!况太岳,要不要试一下?”
“我简直是无语,况太岳,别人为环境改良竭尽所能,而你为整治乡亲挖空心思,真是又贪婪,又歹毒!”
萧如山已自己拿回辞职书,和女婿会意地相视一笑。萧如山盯着况太岳挤兑道:“况村长,你是种竹还是栽树?”萧如山立即学着况太岳的腔调:“我们既是基层干部,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上级决定,自觉和上级保持一致!”
熊四海不阴不阳地劝阻道:“爸,况里长是多年优秀干部,不但会自觉发挥模范作用,更会做好全村动员工作,种楠竹不但对口,更是一年成材,只有死了的蠢猪才不种,爸就高抬贵手饶过他吧,哪个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何况过去有县文件要执行的借口!”
萧如山开导女婿道:“你总把坏人往好里想,人家是借县文件当枪使,是要对付你的。你到时候种出楠竹来,人家又会挖空心思扩大工厂产量,和你拚命抢夺资源了,这种人人心险恶呀!”
熊四海装疯卖傻地应道:“人家起码是一村之长,乡亲们的父母官,怎么可能这样卑鄙无耻,肮脏低俗?”
萧如山冷笑道:“天下总不缺当面唱赞歌、背后下黑手的险恶之人,你看恶树被天雷劈死,总还有根须种子潜藏下来,时候一到还会出头作恶。”
况太岳克制着自己,无所谓地冷笑道:“你们的双簧戏演得差不多了吧?可惜还欠功夫,更没有办法约束况某人的行为!你们别得瑟太早,我们走着瞧!许镇长,告辞。哼哼哼……”他深吸一口气,威胁般长笑着离开,人已不知去了多远,笑声还远远传来。
熊四海对许镇长微笑道:“许镇长别往心里去,就算青林村不栽楠竹,我们也还有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许镇长道:“造纸厂需要楠竹,全镇应该统一种植,他更是一个老干部,我就不信他不和镇府保持一致。”
熊四海摇头道:“这还真说不准,他既然丢了面子,又有县文件作挡箭牌,极可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顽固到底,我太了解他了,我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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