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张张嘴还想要辩驳,宴鸣道:“我妹妹一直在我和奶奶身边,从没有离开过我们视线半步,不知道,孔言你是怎么和她私下有接触的?”
“她……”
宴鸣冷笑,“你该不会说,是她偷偷摸摸翻墙出去见你吧。”
宴黛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灵动眸子里挤出一滴水,欲坠不坠挂在眼角,当真是美艳绝伦。
一旁的婶婶们都不禁在心里夸这副好皮囊,就是身板太娇弱了,否则他们都想给自家孙子说说媒。
“就这身子?还翻墙?孔言,你在瞎说什么?”一个婶婶皱着眉头道。
孔言干巴巴的道:“这,这……我说的……”
显然是被拆穿后心虚了。
宴鸣冷哼,若非得扶着自家妹妹,否则他非得上去给孔言一拳。
“还希望几位婶婶能够为我妹妹作证,这孔言对外传和我妹妹两情相悦纯属胡扯,我妹妹身子骨柔弱,年纪还小,若是被这种玩意毁了名声,真是太可气。”
说这话时,宴鸣这双冰冷凌冽的眸子自始至终落在孔言身上。
孔言只觉得心头胆颤,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语。
“孔言,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可看清楚了,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
几个婶婶们对视一眼。
她们还是分得清里外的。
“放心,这事儿我们心里有谱,你快带着小黛回去休息吧。”
有自家哥哥撑腰,宴黛舒心多了。
宴鸣扶了宴黛在卫生院的床上坐下。
宴黛两眼泪汪汪的,“哥,我讨厌这个孔言。”
宴鸣心疼极了,温润如玉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
“好,你以后不会再看见他了。”
宴黛努努嘴,心里嘀咕一句,孔言是村里的知青,只要还留在这里,他们迟早能遇到的。
这卫生所就是宴奶奶开的,半个小时后,去隔壁村上门看病的宴奶奶这才回来,她手里垮了个篮子,见宴黛手里抱着个水杯喝热水,顿时面露喜色。
“怎么今儿醒的这么早?囡囡,身上还有啥不舒服的么?”
宴黛瘪瘪嘴,看到奶奶顿时甜甜一笑,拿出手帕过去给宴奶奶擦汗。
“奶,没啥不舒服的,我身子好多了,你看我是不是能活更久点?”
宴奶奶白她一眼,抓住她擦汗的手顺势把了脉,刚刚愉悦起来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
本以为宴黛这次醒来这么早,病情说不定有好转,但……并没有。
心里酸酸涩涩的,宴奶奶却无奈点了点她鼻尖,“对对对,你能长命百岁。”
宴黛抱着自家奶奶的脖子,软糯蹭着。
“我要一直陪着奶奶和哥哥。”
宴鸣将吃饭的小桌子摆上,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里面有一些地瓜和玉米,还有一个食盒,里面散发着浓浓的米粥味道。
只是闻着味,他就喉头微动,嘴里疯狂分泌口水。
生产大队已经好几个月没粮了,今年收成也不好,到处缺粮,为了给家里省口粮食,他一直吃得少,今儿干了一上午活,早就饥肠辘辘。
“来,吃饭了。”
他将食盒拿出来摆在宴黛面前,而自己则只拿了一个鸡蛋大点的土豆。
宴家是祖传太医,宴奶奶以前还给格格看过病呢。
虽然宴家后来没落了,宴黛母亲难产而亡,父亲留洋杳无音讯,家里就剩下这孤家寡人,宴奶奶一个人拉扯着宴黛和宴鸣两个孩子长大,但家底还是有的。
他们家是村里最气派的八进八出的大宅子,用上等的木材建造而成。
只是,前几年搞了个合作社,家底都被掏空了,他们家也把宅子拆了大半,只留下一个主宅和三个卧室,说是宅子也是村里的,这些木柴可以用来当柴火烧。
不过,这么一来,家里的底子算是被掏空了,家里医书,家具,牛羊畜生,还有干活的工具,全都被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