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再怎么说,江寒都不会跟着他去京城。
平心而论,这几天的相处,江寒能感觉出来石海是真心拿他当兄弟。
“我现在没时间去京城,不过后面绝对会去,等我去的话,肯定会找你。”
算是给了石海准话。
石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说定了啊,到时候来京城一定要找我!”
江寒含笑点头:“好,一定。”
……
下午,江寒就要和盛夏回羊城了。
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中午又接到吴红电话,说过两天就要回去,盛夏还惦记着要帮吴红去黄家服装厂进货,就跟方老他们辞行。
走之前,盛夏又去看了一眼天桥下的那位老人。
好巧不巧,他们去的时候,老人正在被欺负。
好几个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对老人拳打脚踢,好像在抢什么东西。
江寒眸光一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就打的那几个小痞子落花流水。
几人见江寒这么厉害,吓得四散逃开。
紧跟其后的盛夏看老人躺在地上不动,连忙轻唤两声。
老人眼皮抖动了几下,就没了反应。
“快送医院。”盛夏当机立断。
江寒回到宾馆,叫宾馆的人开车过来,把老人送去医院。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终于出来。
“大夫,人怎么样了?”
“你们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们住在红星宾馆,这位老人就睡在宾馆对面不远处的天桥下,今天正好撞见有几个小痞子欺负他,我们看他情况不对,就送来医院。”盛夏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患者的打扮一看就是流浪汉,再听两人说住在红星宾馆,医生的态度多了几分尊重。
要知道,能住在红星宾馆的人,要么是干部,要么就是外事人员,或者外宾。
“外伤倒还好,就是病人求生意志不太高,加上长时间的忍饥挨饿,肠胃出了些问题,整体来说问题不大,住两天院后回去好好休息,最好再找个中医好好调理一下,仔细养养又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医生都讲究中西医不分家,但想到这是盛夏他们碰到的流浪汉,就又叹了口气。
“你们能送他来医院,已经很好了,但有些事不能勉强。”
这年头都讲助人为乐,无私奉献。
问题是谁知道流浪汉的身份是什么?
万一救了个麻烦怎么办?
岂不是给这两位同志招祸了。
盛夏点头:“谢谢医生,我们明白了。”
等盛夏和江寒进去的时候,老者已经醒了。
见两人进来,他拿起放在床头的笔和纸,在上面写
了两个字:多谢。
然后递给盛夏和江寒。
盛夏摇头:“不用客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人点了点头,又盯着盛夏看了两秒。
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那双沧桑洞察世事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又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直扎进盛夏的心脏。
有那么一瞬,盛夏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所有秘密在老者面前都无所遁形。
下一刻,就见老者收回视线。
他低头在脖子上摸索了半晌,从里面拽出一个泪滴形状的玉来,然后递给盛夏。
盛夏微愣,这是要送给她?
“不用,我不需要报酬。”
盛夏推了回去。
“修行人从不沾因果,你救了我,我必须报答你,否则于我于你都没有好处。”
沙哑破败的嗓音,像是千年古木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又像是粗粒的石子相撞,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