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富强在镇子上已经和何小草见过面了,所以他很清楚陆今安和花露水现在的情况,典型的相爱相杀。
可是陆富强也是真的想不明白,诅咒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吗?
他不知道,所以他决定实验一下。
陆富强那句话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但真真切切地传进了陆今安的耳中,而说完这句话后,陆富强便离开了。
房间里再度只剩下陆今安和花露水两个人。
陆今安怔愣地看着花露水,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陆富强的声音,“明明她那么爱你”,花露水很爱他吗?
陆今安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答案,花露水若是爱他,怎么会把他往死里打?
但花露水若是不爱他,又为什么放虎归山,给他再次杀了她的机会?
这两个问题像是尖刀一样将陆今安剪成了两半,他一会儿觉得花露水是爱他的,一会儿又觉得花露水不爱他。
天微微亮的时候,花露水睁开了眼睛,陆今安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朝前鼓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呜呜呜”叫着。
花露水历来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说了陆今安若是再吵着她睡觉,她就揍死陆今安,那她就一定会做到。
陆今安刚发出一点儿声音,花露水便抄起桌上的茶杯朝陆今安砸去。
好在没有砸中脑袋,只砸中了胸口,但这对陆今安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的胸口立刻陷下去了一块。
很好,肋骨断了一根。
陆今安彻底无语了
,他就是再皮糙肉厚,他也是个人啊,肋骨断了不可能不疼的。
哼,亏陆富强还说花露水爱他,爱地想弄死他吗?
陆今安纠结了一晚上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他垂下头,全身都放松下来,他必须离开这里,这味药采地他太累了,他不要了。
花露水完全清醒的时候,陆今安已经发起了高烧,脸红地烫手,花露水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将陆今安解了下来,放到了床上。
床上还很暖和,陆今安躺进去之后,下意识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动作间还不小心扯到了骨折的部分,让他一直喃喃地叫着。
“疼,我好冷,冷……好疼。”
花露水只听到了陆今安说冷,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盖在陆今安身上,但棉被太重,又压到了陆今安的肋骨,疼地他一直叫唤个不停。
疼?怎么会疼呢?受伤了吗?
花露水急得在陆今安身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伤口,终于在她的手从陆今安的胸膛上滑过的时候,陆今安低低地呼了声,花露水才确定了他受伤的位置。
好家伙,这肋骨怎么陷下去了呢?
花露水完全没想起来是她甩出去的杯子把陆今安砸骨折的,那时候她还不清醒,半梦半醒之间做的事情根本没印象。
确定了陆今安受伤的位置之后,花露水找了根木棍,将陆今安受伤的地方撑起来,再盖上被子,这样又能保暖,又不会碰到陆今安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花露
水又端了盆凉水进来,打湿毛巾之后给陆今安擦拭身体。
发烧在这个时代真的会烧死人,花露水一点儿都不敢马虎,连续给陆今安擦了四遍之后,才将陆今安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花露水瘫在床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没事了。
“饿,我好饿。”
花露水还没喘口气,陆今安就睁开了眼睛,一个劲儿地喊饿。
许是因为发烧,陆今安整个人都变得脆弱了许多,连说话都带着撒娇的意味,让人一丝抵抗力都没有。
花露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真是有当老妈子的命,一刻都不能休息。
起身热了几个馒头,再蒸了四个鸡蛋,花露水端着这些东西又回了房间,此时陆今安已经完全醒了,盯着桌上的水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露水也不叫他,将食物放在床边,扶着陆今安坐起来,语气中还带了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我昨天没注意到你穿得单薄,把你绑了一晚上,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做饭,只要馒头和鸡蛋,你将就着吃点吧。”
说着,花露水拿起鸡蛋,送到陆今安嘴边,“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