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怕苏睿清担心，硬是咬破了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老道士耗费了那么多心血，好不容易把两人弄到这步田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两人。
老道下手越来越狠，左手踩碎了换右手，右手碎了还有胳膊。
没一会儿，花露水的四肢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摆在地上，全程，花露水一声都没吭。
宿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帮助花露水屏蔽了痛觉，但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他耗费的力量不少了，所以到现在能帮花露水屏蔽掉的痛觉并不多。
大部分的痛苦都是花露水自己承受的，那可是生生踩碎了骨头的痛苦，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至于苏睿清，在一开始老道士对花露水动手的时候，苏睿清还想反抗，结果被老道士一掌打晕了。
花露水料理地差不多了，就该到苏睿清了，老道士又是一掌，打中苏睿清受伤的肩膀，直接疼醒。
醒来后，苏睿清第一时间看向花露水的方向，“媳妇儿，媳妇儿，你看看我，你说句话呀！”
苏睿清叫了好久，都没等到花露水的回答，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转头盯着老道：“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老道一脚踢飞苏睿清，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有什么可狂的？
“没怎么，就是死了而已。”
苏睿清狠狠砸在墙壁上，口中狠狠吐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摔下来时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听到道士的话，他仿
佛被惊雷劈中，“你说她……死了。”
听不出苏睿清此刻是什么语气，他耷拉着脑袋，缓慢而沉重地问道。
道士朗声一笑，“你们杀了我那么多孩儿，我杀她一个算什么，我还要连你一起杀了！”
道士飞快上前，手中的金钱剑直指苏睿清的心脏，现在是苏睿清恨意正浓的时候，只要这个时候收割了苏睿清的心脏，一定能炼成最强大的怨魂。
“噗呲！”
“嘀嗒。”
鲜血滴在苏睿清的手上，温热的，给他冰冷的手带来了一丝暖意。
苏睿清机械地抬起头，对上苏睿阳已经干瘪的脸。
好丑。
咦，下雨了吗？
苏睿清又机械地伸出手，手上很暖，是阳光的感觉。
“嘀嗒。”
又是一滴水落在手上，苏睿清呆呆地擦了下，这次落下的水不是鲜血，而是眼泪。
是他的眼泪。
“哥……哥……对……”
对不起。
苏睿阳到最后都没能说出这句话，随着道士抽回剑的动作，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苏睿阳在庙外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哥不是妖怪，他哥一直都是他哥。
而且，他们是亲兄弟，是生于同一。血脉的亲兄弟。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哥会带着他钻狗洞买糖葫芦吃，还会用本应该买画笔的钱给他买弓箭。
他们很开心，直到爹爹被贬黜离京，一切都变了。
但是他一直都不记得他们在京城的日子，只记得他们被爹爹压迫的日子。
明
明他哥那么细心、那么全力以赴地爱护过他，他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一直到最后一刻想起来，对不起，哥。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对不起，哥。
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对不起，哥。
哥，哥，哥……
苏睿阳最后的声音一直盘旋在苏睿清耳边，哼，这蠢货肯定不知道吧？
他在庙里面说的他们是亲兄弟的话纯粹就是为了利用他，说不定能将他挖过来，当成枪子使呢。
没想到这蠢货竟然真的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跑过来替他挡剑，好蠢呀，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