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这时才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朝温月笑了笑,说:“没事儿。”
话是这样说,但陈玉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又走近了一些,似乎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温月也没多问,主动牵起了陈玉娘的手,跟着陈玉娘一起在这里听八卦,她也想知道昨天苏大壮究竟是被温景舟和宋祈安怎么对待了。
陈玉娘性子好,村里人都对她印象很好,见母女俩在旁边听八卦,也并没有介意,又开始接着说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昨天去他们村,当场就撞见了那个场面,你们没亲眼看见那叫一个壮观,当时那个猪还想跑,没想到苏家儿子苏大壮追着人家要,还是在村头,啧啧啧。”
温月听了这话,手上把玩腰上绑着的绳带的动作一顿。
一个画面渐渐浮现在温月的脑海中——苏大壮浑身光溜溜的,然后追着一头母猪
母猪罪不至死啊!
温月在心中替那头不幸的母猪摸了一把眼泪,但是回头一想又不太对劲。
明明她给宋祁安的要是让他不举的,怎么还会这么精虫上脑?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视线一瞥,就看见了在人群外站着的身影,而那个身影也在看她。
两人相视而笑,温月也大概猜到了,宋祁安偷偷改了药。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苏家的颜面也已经丢尽了。
年后,天气好像比前些天更凉了。
温月裹着厚厚的棉服坐在门前的石凳子上,
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托腮,看着新换上的春联入神。
上一个年还是在科研所过得,谁能想到才短短一年,她这个孤儿就父母双全,还有个疼爱他的哥哥,真是世事难料哇。
“月月,外面那么冷,小心风寒。”陈玉娘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温月单薄的小身躯坐在外面吹冷风,不由得唠叨了两句。
温月把身上的小棉袄裹紧了一些,棉花做的小袄很是暖和。
“知道啦娘亲,月月会注意哒。”
温月甜甜的笑着,说着就开始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怎么啦月月?你在找什么呢?”陈玉娘见温月这样,出声询问。
“娘亲,你有看到宋哥哥吗?”温月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宋祁安的人影。
“祁安啊,他去河边了。”
“他去河边做什么?”温月疑惑道。
陈玉娘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有所释怀。
“也算是因祸得福,你胡姨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脸上还被烧伤了,本来赵家的老爷相中了你胡姨,人家的提亲队伍和聘礼都送过来了,结果看见你胡姨这样,这些队伍和聘礼也都撤下去了,就是你宋哥哥心里牵挂着自己娘亲,去河边采芦苇去了,想给他娘把脸上的烧伤给治好,这身病好治,心病难治啊,这孩子”
陈玉娘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她伸出袖子在眼睛上擦了擦。
看见陈玉娘这样下去怕是又要伤感一会儿,温月赶紧道:“娘亲你去看看灶房里熬的药
好了吗,别熬干了~”
果然,陈玉娘听了这话,哪还有什么功夫擦眼泪,赶紧朝灶房走去。
温月也不闲待着,她走出了家,朝着河边走去。
河边离这里不远,兔尾草随着飘来的风摇曳着,轻轻拍打在河边一处芦苇田上蹲着的少年,似乎是一种安慰。
温月走了过去,在他的身旁蹲下,和他一样在采摘着芦苇。
“宋哥哥,那赵家老爷失去了娶胡姨的心思不是好事吗?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啊?”温月将采摘好的芦苇放在竹篮里面,她其实能治好胡氏脸上的烧伤,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她想到当初听到的那些话,就想要借此将赵家人想要强娶胡氏的心思给了了。
可是看宋祈安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宋祈安知道温月的心思,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母亲好像快醒了。”
温月眨了眨眼睛。
这个事情她知道,毕竟胡氏的伤就是她给医治的,现在胡氏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确实是快要醒了,只是这和赵家老爷娶亲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