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摇头:“不行,咱们都不能出去,我到外面听听动静就行。”
潘玉双哪里能让苏芸暖一个人出去,穿戴整齐,抱着潘玉竹送去杨婆婆的屋子里,杨婆婆也醒了,担忧的问:“咋回事?”
“没听清,姨姥姥在屋子里,我们去看看。”潘玉双急匆匆的出门,站在苏芸暖旁边,两个人都支棱着耳朵听动静。
潘玉宝悄悄地溜出去,很快就跑回来了:“嫂嫂,来了好多流民,那些人可壮了,李大叔带着人拦着呢。”
苏芸暖想起来薛掌柜提醒过自己,流民和抓壮丁比起来,自己更担心抓壮丁的事情,也就没多往心里去,万万没想到流民先来了。
带着人到玉虎的屋子里,苏芸暖说:“咱们都不要出去,谁也经不起人家踹一脚,流民也是人,只要不到咱们院子里来就行。”
嘴里这么说,可杨婆婆家距离村口不远,外面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喝骂,简直都灌进了耳朵里,苏芸暖有些坐不住。
祈煊就在愚谷村一处高房顶上站着,这里可以看到苏芸暖住着的地方。
不远处,村民带着棍棒把流民拦在了村口,已经都打起来了,眉头紧锁,祈煊转身隐入黑夜,一路往青牛县衙门去了,拦是拦不住的,得想法子安顿这些人才行。
青牛县府衙后宅,梁世儒伏案奋笔疾书,身边伺候的书童梁安忍不住劝道:“大人,咱们写了快一百份奏折了,还不是一粒粮食都没要来,不要再写了,朝廷是铁心不管我们了。”
梁世儒叹了口气,头发花白的他放下了笔走到窗前,抬起手推开窗,让冷冽的风灌进来:“梁安啊,玉门关如果失手,青牛县危矣。”
梁安端着热茶过来,一时接不上话了,这些大事他不懂,就是觉得自己家大人太可怜了,衙门里也要断粮了。
梁世儒接过来热茶喝了一口,缓缓地说:“流民心有怨怼,安置不好无法收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话音落下,梁世儒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伴随着破风之声,一支翎羽箭激/射而来,钉在了窗棂上。
箭尾颤动,箭尖没入窗棂半寸许,一张纸上铁画银钩的字迹落入梁世儒的眼中,他抬起手取下翎羽箭,摘下纸快步来到桌案前。
纸上只有一行字:愚谷村流民暴/乱。落款一个祈字。
梁世儒伸出手指压在了祈字上,容色哀伤:“祈家人到底是护国护民啊。”
梁安都快吓死了,快速的关上了窗户,转身到梁世儒身边:“大人,你说的祈家人是?”
“不要多问,击鼓。”梁世儒到旁边自己更衣。
得了吩咐的梁安立刻去击鼓,夜深人静,鼓声传出去好远,衙役很快出现,一个个精神抖擞,手里持着杀威棒。
大堂之上,梁世儒吩咐下去,衙役迅速往愚谷村,不论是流民还是愚谷村的村民都带来青牛县衙。
愚谷村喊杀声越来越小。
苏芸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除了害怕就没别的情绪了。
敲门声传来,二狗子扯开嗓子喊:“芸娘嫂子,快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