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好,苏芸暖拿来潘玉双准备做里衣的白色细棉布,撕成寸许的窄条固定伤口。
等潘玉双端来热水后,苏芸暖用软布蘸着热水清理血迹,清理干净再用宽一些的布条把整条小腿都包扎好:“去拿两块木板和草绳。”
潘玉双跑出去把东西拿过来,苏芸暖把草绳甩到房梁上垂下来,用刚才剪下来的棉裤裤腿把木板包裹上,固定好潘玉虎的伤腿,直接用绳子把腿吊起来了。
做好这一切才松了口气,坐在炕上:“现在你就给我躺着!什么都不用你做,什么时候养好了再下地!”
潘玉虎没感觉到多疼,但听到苏芸暖这么说就慌了:“嫂嫂,我没事。”
“有事是什么样的呢?”苏芸暖脸色阴沉:“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没伤到骨头,但是筋脉恢复不好的话,你就是个瘸子!这算不算有事?你心里总怀疑我对吧?现在赵长林把道士都请来了,我也没咋地,你要继续怀疑我也行,等你能跑能跳的!”
“我、我是怕他们伤到嫂嫂。”潘玉虎的心事被点破了,呐呐地说。
苏芸暖哼了一声:“你怕这个?李大叔和那些人是摆设吗?外面那些东西是给永固县县令的千金送去的,你觉得他们能消消停停的抢走?话说回来了,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保护我?”
潘玉双不敢说话,劝都不敢劝,只能默默地收拾残局。
“我说咱们是一家人,那也要你们真心把我当成一家人看,要是你不放心,我另找住处。”苏芸暖下地:“潘玉虎,你好好想想吧!”
苏芸暖出去后,潘玉双才过来拿了被子给潘玉虎盖上,看着被剪得破头齿烂的裤子,又去拿了小被子把吊起来的腿给缠好,这才坐在旁边:“二哥,嫂嫂的话我咋听不懂?她为啥说你相信道士?”
“是气坏了,你去帮忙吧。”潘玉虎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嫂嫂聪明过人,自己那点儿小心思逃不过她的眼睛。
换做自己是她的话,可能比她还生气,直接甩手就走了。
潘玉双出去帮忙,潘玉竹费劲的从旁边的炕上挪蹭下来,坐在潘玉虎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摸着潘玉虎的脸。
“玉竹,嫂嫂是个好的。”潘玉虎轻声说。
潘玉竹凑过来贴在潘玉虎的耳边小声说:“二哥哥也是好人。”
潘玉虎笑了。
李柱子带着人处理好要送走的肉,放在匾筐里。
剩下的是头蹄下水和猪血,苏芸暖叫了几个妇道人家帮忙处理猪肠,草木灰、雪和盐,处理好的猪肠泡在水里,调好了猪血灌血肠。
锅里放上猪骨头和几块肉,烧开了放进去血肠煮着。
今儿这些人帮了忙,不请他们吃顿饭说不过去,所以让潘玉双拿出来薯粉和两只鸡做粥。
这边几个妇道人家和潘玉双忙着做薯粥,薯粥里放了剁碎的鸡肉,撒点儿盐就是现如今最好的吃喝了。
李柱子这些人推辞了好半天,苏芸暖也坚持留他们吃饭,最终也就都坐下来吃饭了,别的不说,做了这么多不吃浪费了,再者这饭菜是太香了!谁能忍得住?
三大锅骨头汤和血肠,还有足够喝饱的薯粥让这些人都无比满足。
临走的时候苏芸暖对李柱子说明天去永固县送肉,今天闹腾成这样,在留着怕是护不住了,送走了省心。
院子里安静下来,苏芸暖给潘玉虎熬药,潘玉双和潘玉宝收拾院子,杨婆婆身体越发的不好,就在屋子里躺下了,只是苏芸暖太忙,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