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成了几辆车,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山前。
松风耳尖,已经听到了些声音,朝同一车的林易秋道:“就在前面了,估计不少人,除了从山上下来的还有其他人,至少几百人。”
林易秋皱眉,“这刘县令难道真打算将这几百人都活埋了不成?”她很难想像,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就算是病入膏肓的人,为医者还要尽力施救,这些父母官怎么就如此狠心。
“哪止,你瞧着之前咱们经过的那空荡荡的大街。之前以为是大家都在家里没出来,现在才知道原因。”松风咬牙一拳砸到车板,发出好大一声响。
“这刘县令看来死不足惜了。”花无极淡淡地道。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松风凑近了些问。
“杀一儆百!”
山坳处,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病奄奄,或正常,但脸上全都写满了恐惧,孩子们哭喊尖叫,妇女们无声而泣,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即将的命运,无不绝望。而山坳上站着不少腰佩大刀的衙差,明明是白天,手里却举着明晃晃的火把。
“大人,人太多了,您看……”见刘县令带着人走过去,一个衙差走了过来请示
,脸上有些为难。
“人多你就没办法了?若是瘟疫漫延开来朝廷怪罪,是你的脖子硬还是刀硬?”刘县令冷冷地道,然后望了那山坳里的人一眼,又道:“挑一部分壮年出来,让他们挖坑,就跟他们说挖坑的人可以免除一死。”
“大人真要免他们一死,他们可是带病的?”那衙差似乎有些怕。
“你傻啊,你不会让他们挖好了坑再把他们推进去?他们那些人本官最懂了,你就算把刀架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哼,就是一些贱民,死了有个坑就算不错了。”
“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小的这就去办。”那衙差高兴地跑开了。
突然又有一个衙差跑了过来,在刘县令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人,我……娘和我妹也在里面,求大人网开一面让她们出来吧,求求大人了,我保证他们都没有患病,他们真的没有患病。”
刘县令一听到这人的娘和妹妹都已经患了病,吓得退后了几步,袖子掩着面大叫道:“来人,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拖下来,快快,拖下去。”
其他衙差分明与这个衙差是相熟的,有些不忍,但听到县令如此说也不敢不动,两个衙差上前一左一
右架起了那个衙差,然后向县令询问:“大人,要拖到哪里?”
“那还用说,他肯定已经染病了,扔到山坳里,跟那些染病的村民一起准备埋了!”
那两位衙差大惊,忍不住向刘县令求情,“小六最近都一直住衙门里头,不可能染病的,求大人容情。”
“容什么容,万一感染到大人我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么?去去,给我推下去,赶紧的,不然将你们两个也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