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皱了皱眉,这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是可怜之处不是你可怜了她她便不再可怜了。
“你起来吧,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下跪就可以解决的,也不是别人说原谅就能解决的,明白么?”
赖三媳妇却不明白,松开了手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天啊,我也不想活了。”
树根媳妇早就看不过眼了,走过来推了赖三媳妇一把,“哭什么哭,平时不管着,光是纵着,到了现在你哭有什么用,不想活?不想活了找个河去跳,要不找个歪脖子树上吊,让你这个瘦巴巴的儿子做乞丐去算了。去去去,想死趁早,天黑了看不清道。”
树根媳妇对这种女人最是了解,嘴上说着要死要活的话,心里哪里舍得儿子,说死只不过是她博人同情的惯用伎俩罢了。
她见赖三媳妇还坐在地上不动,道:“不怕告诉你,讹人的事情我也干过,但没像赖三这么不要脸的,被人拆穿了还狗急跳墙要杀人,这次要是秋姑娘为他求了情,那下次谁都可以向秋姑娘举刀子了,我跟你说,将军没将他现场打死就算便宜他了,这要是在我们村里头,哪有他现在站着的,早被打死凉透了。”
“娘……”赖三媳妇身边的孩子轻轻地叫了她一声,“爹总是抢你的钱,还打我们,我……觉得那姐姐和婶子说得对,爹做错了事就该去见
官,要是官老爷把爹关起来了,他就不能抢你的钱,也不能打你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孩子这一番天真又直白的话却像当头棒喝一样打醒了赖三媳妇,她此时还意识到,赖三不是她的依靠,而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
她再望向赖三,发现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越看越恶心。
她突然站了起来,拉着自己儿子就朝另一方向走,“走,咱们回去,快,回去。”
赖三媳妇拉着儿子走得飞快,像是走慢一点就会被什么牵绊住似的。
“诶,媳妇儿,儿子,你们别走啊。”赖三见自己媳妇和儿子都不理自己了,大声叫唤,可是哪里还叫得回来,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别叫了,你就准备在牢里把牢底坐穿吧。”
黑子推着赖三往衙门方向去。
“秋姑娘,蒸的时间够了,扣肉可以出锅了。”
这时,伙计正好过来告知第一锅扣肉可以出炉了。
“哇,可以吃啦,赶紧,赶紧把我的名字给我写上,快。”之前停下了登记购买信息的客人催促着登记的伙计下笔。
锅盖揭开,人们很快便被扣肉的香味吸引得忘记了刚才那一幕,而边角上,几个原本蠢蠢欲动的人此时却悻悻地转身离开了此地。
扣肉卖得比卤肉还要好,有些人甚至当场就吃了起来,那扣肉经过煮炸泡蒸,加上林易秋调配的香料和菜干这样一做出来,肉质
爽滑得来又香甜,而且一点不油腻,下饭煮面都是绝配,连小孩儿都能吃一大碗。
到了午饭的时候,所有的扣肉都卖光了,伙计们正收拾东西,这时候却跑来一小孩子,见着所有人就问易秋姐姐在哪儿。
这些伙计都是林家村来帮忙的,并不是将军府的,他们只知道一个秋姑娘却不知道什么易秋,于是都摇头。
“你找谁?”一个正要进将军府的男子叫住了要离开的男孩。
男孩警惕地望着那个长着一双好看眼睛的男子,“你又是谁?”
“我叫孙闻敏,来将军府找花将军有事,我刚才听到你问易秋姐姐?你是来找圣公主的?”
“圣公主是谁,我不认识。”
“早茶?”刚刚进府吃午饭出来的林易秋刚好走出大门就看到早茶了,又见他跟孙闻敏在说话,连忙向他打了个眼色。
早茶这才想起来,易秋姐姐在下山时告诉他以后不能叫她做易秋姐姐,只能叫秋姐姐,因为她下山要换一个名字,不叫林易秋了,叫秋梦。
“秋姐姐。”早茶乖乖地改了称呼,朝林易秋回了一个我醒目吧的讨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