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栏里是几头母猪和细崽,似乎全都染了病,全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在那些猪的四周还有一些带着浓血的排泄物,就算是戴着厚厚的面巾,林易秋还是闻到一股腥浓极重的恶臭,她赶紧向花无极摇手,示意他就别过来了。
正闭气行走的花无极如获大敕地立即往后退了两丈远,唯有在味道面前,他真是没法逞能扮英雄的。
林易秋观察了一会儿也赶紧撤,这猪圈的卫生条件要多差有多差,而且是人畜同用,难道这猪痢疾能如此快速地感染到村子里的人。
一口气离开了那个猪圈好远,林易秋扯掉面巾,脱掉脚上套的油布,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总算摆脱了索绕半天的那个味道。
里正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是个小姑娘,一个是堂堂花大将军,而他居然带这样的两人去自家猪圈逛了一圈,那是家里最脏最臭的地方,能好意思么?
“去家里坐坐喝点茶水吧。”里正相邀。
“茶水先不急,先指处活水给我们,让我们把手洗洗再说。”虽然双手并没有接触到什么,但这是一种习惯,从现场离开就要做好个人清洗。
里正将他们带到村里的泉池,林易秋和
花无极都洗了手。林易秋又朝里正道:“大人也来洗洗吧。”
里正笑,“我哪是什么大人,姑娘快别笑话我了。”他也走到泉边洗了手。
一边去里正家的路上,林易秋一边向他了解情况,得知村里人的习惯都是在猪圈里大小解,这样方便蓄肥用肥,这是乡下人的惯用方法,人蓄共用,加上村人的卫生习惯差,这粪田传播就形成了。
林易秋问里正要了纸,开了数张方子。
然后一一解释给他听,“这张是给轻症病人服用的,很简单的四味药,白头翁、黄连、黄柏和秦皮,按每人每味三钱抓方,一天一包,一包煮两次,第一次三碗水煮成一碗,第二次两碗水煮成一碗,单煮的效果是最好的,若是不方便,大锅煮好分匀来喝也行。”
“这张是写的关于环境改造的方案。”
“环境改造?”里正似乎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有些疑惑望着林易秋。
“对,环境改造。以后要在村里建造公用茅厕,不可再与猪一起用了。而且这段时间的粪便都不可用来浇溉农作物,全部用生石灰掩埋处理,猪圈里的猪要将幼猪和成年分开,病猪和好猪分开,症状明显的病猪一率
屠杀,集中深坑用生石灰填埋,好猪也要进一步观察,且同样喂食刚才我写的那个白头翁汤。”
“真的要杀掉么?好多还是幼崽子呢。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好多家里还指望着这批幼崽子长大卖钱才有明年的猪种钱呢。”
林易秋坚决地点头,“杀,再心疼也得杀。这次的猪痢疾相当严重,症状明显的猪服药的效果非常微,与其传染更多的猪,不如忍痛快速切断传染源。”
“听秋姑娘的,至于猪种,我到时再帮你们想想办法。”花无极道。
里正一喜,“有了花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听秋姑娘的,全听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