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玉板起了脸,“什么变数都跟你无关,回房去,看看你那狼狈的一身,像什么样子。”
刘氏这才发现孙闻敏身的衣服破了几处,脸上沾着灰尘,鞋沿还有些青苔,她小声问:“你这是去哪里来?”
孙闻敏摇头,“没去哪里。”
说完便向孙国玉和刘氏行礼告退。
刘氏见孙闻敏真往自己院子走去了,叫了声,“娘做了甜汤,你一会儿换了衣服出来端一碗给太奶奶。”
孙闻敏应了一声,消失了。
刘氏回头望着自己的相公,有些嗔怨地道:“老爷最近是不是对文敏太过苛刻了些,文敏一向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老爷可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了。”
孙国玉不耐烦地一甩袖子,“他要是真听话早就该娶亲了。”
刘氏还想说什么,可是孙国玉已经转身往书房走去。刘氏撇了撇嘴,似乎发现自己这个相公现在变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了。
不过,她又一想,孙国玉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寒门书生了,是华国的堂堂相国,她这个相国夫人现在也不是以娘家门第为荣,而是以自己相公为荣了,她的确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孙国玉
面前随便摆出高门大户家小姐的脾气了。
刘氏对自己一番反省,然后朝厨房走去。
孙闻敏拖着重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门一关,他才啧地叫了一声。
他掀起袍子,只见小腿处用布条扎着的地方渗出血来。他咬着牙走到五斗柜前,拿出一些药瓶和干净的布条。
他是练武之人,受伤是常事,所以家中常备有一些治伤的药和白布。
他将被血染红的布条拆下,露出小腿上一条三寸长的伤口。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打开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轻轻抖落在伤口上,伤口一会儿便止了血,他又用布条将伤口缠好。
刚做好这一切,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文敏,没睡吧,帮娘把这甜汤端去给你太奶奶。”
孙闻敏忙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仍放回斗柜里,“母亲等我一下,我正在换衣服呢。”
他匆匆换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去开门。
刘氏将手里的食盒交给孙闻敏,“你太奶奶这两天就喜欢吃这甜汤,你拿去给她吧。”
孙闻敏笑:“母亲还是按之前我说的做法做的么?”
刘氏道:“是的呢,若是按了做法你太奶奶还不干。”
刘氏刚转身走开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父亲既然已经提到了亲事,你还是得想一想了,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告诉娘喜欢哪家的姑娘,剩下的事情娘帮你张罗就是了。”
孙闻敏苦笑了一下,“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喜欢人家,人家却不一定喜欢我呢。”
刘氏把眼睛一眯,“不可能,我的儿子才貌双全,品性又好,还能有姑娘不喜欢?你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娘去帮你说,保证没问题。”
“没有什么姑娘,娘别操心了,我去给太奶奶送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