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军府出来,林易秋心里的那个疑惑仍盘旋在心头。
花无极到底是不是花家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突然,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跳进了她的脑袋。
可是……不可能吧。
如果是……那就大件事了。
她咬着唇,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最后决定暂时忘掉花无极是谁家的孩子这个问题。
因为目前想这个实在有点不合时宜。
林易秋前脚刚回林家医馆,后脚绿洲和大张也回来了。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大张的笑是带着喜气,可是绿洲的笑里却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忧愁。
林易秋有些纳闷,这两人的表情怎么差那么大,难道是大张的母亲病得很重,也不对啊,大张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不想了,她直接问大张:“听说你母亲病了,怎么样了?”
大张摇了摇手,笑道:“我母亲的病是心病,心药一到,病立即就好啦。”
“什么心病心药的,说清楚点。”
大张眼睛往绿洲身上瞄了一眼,嘿嘿一笑,“我母亲让人捎口信来说身子不好,又说村里那间道观的道士说要娶门媳妇冲喜才能好,让我赶紧回家娶表妹成亲,可是我……”
大张傻笑着低
下了头,“小姐是知道的,绿洲喜欢我,我哪能负绿洲呢,于是我便带上绿洲一起回家去见母亲了。母亲虽然还是想让我娶表妹,可是我坚持非绿洲不娶,母亲最后也只能妥协了。”
“哦,原来是这样。”林易秋瞄了绿洲一眼,绿洲咬着唇站在一边,眼皮垂着,似乎在不好意思。
林易秋一笑,不好意思就对了,新媳妇还没过门就先见过家婆了,嘻嘻,这媳妇儿又不丑,家婆想挑也挑不出毛病来。
绿洲是从小被人牙子卖到她家来的,也没什么亲人。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卖了身的丫头的婚事由主人家做主,而她眼看着就要去西北了,万一战事绵长,岂不是耽误了绿洲的终身大事?所以她才想在大军开拔前能将绿洲的婚事定下来,只要男方提了亲,交换了庚贴,定了婚期,这事就算是成了大半了,就算正式成亲时她远在西南也没什么影响。
想到这,她便问大张:“那你母亲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要请媒来提亲呢?”
大张讶了一下,似乎觉得林易秋这话问得有点意外,抿了抿嘴道:“我母亲的意思是……咱们是小户人家,不用那么讲究,等她收拾出来一间房子
,过两天就让我带着绿洲回去,到时去里正家说一声,再请街坊邻居吃顿酒席,这事就算成了。”
“呃……这是你母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林易秋皱起眉来,脸色一冷。
大张显然是被林易秋的脸色吓到了,嗫嚅道:“是母亲的意思,不过道士算的日子就在后天,时间太仓促了,也来不及备什么,再说绿洲也不过是个……”
大张那句不过是个丫头的话在林易秋越来越冷的脸色里终于没敢说出来,缩着脖子站在那里有些慌乱。这小姐平时和气得很,怎么一变起脸来这么让人害怕呢。
林易秋真是恨不得把这大张踢出门外去,她把绿洲当亲姐妹,人家却把她当丫头,不气才怪。她狠狠地瞪了大张一眼,“你母亲想欺负我不懂规矩么?什么大户人家小户人家的,哪户的人家娶妻不是要三书六礼齐备,八抬花轿上门,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办上一办的,就算说是要冲喜,急了点,时间可以仓促,但这程序不能简化,如果就那么不声不响地就领了人去,跟……”
林易秋原本想说跟纳个妾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到绿洲站在不远处,这话她便忍住了没说。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