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来的人多了,刘单合似乎有了些松动,可能觉得或许自己这桩案子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听到再有人叫他,便试探着回头看上一眼,有时还勉强应上一两句,说些为自己辩护的话。
不过到了后来,他又不肯见人了,情绪甚至有些激动,一会儿嚷着叫他二弟来,一会儿又嚷着不用了,比之前刚进牢里更加的沮丧地抱头坐在墙角里。
直到晚上,热闹了一天的的牢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刘单合牢房的后壁之外,越喜原本贴紧了墙的眼睛挪了下来。那里有一个孔,很小,不知道林易秋做了什么处理,从孔的这头往那头看,居然能将整间牢房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孔边上还有一个竹筒,竹筒之上贴着一只耳朵。与越喜一样,莫青也挪开了,同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样,将听到的都记录清楚了吧?”越喜问莫青。
“我办事我家三爷都放心,你还不放心啊。”莫青扁了扁嘴,顺手将一边桌上的那叠纸扬给越喜看,“瞧,整整一大叠呢,一句话都没漏下,连打了个嗝都记录在案。”
越喜望了望莫青手里的那叠纸,又
摇了摇头道:“林家小姐还真是个奇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探听内情的法子。别说,我觉得还挺好,这间牢房以后可以经常拿来用了。”
莫青道:“那可不是,林小姐可不是普通人,那就跟个神仙似的。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将这些记录拿过去吧。不过,越喜大捕头,这京尹齐大人回乡祭祖,你这就抓了个大的关在这牢里,不怕他老人家回来怪罪吧。”
越喜一笑,“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家花将军替我顶着么?”
莫青道:“那也是。我家将军就算说借用一下牢记,齐大人也不会说二话的。走吧,小姐和三爷还等着这些看呢。”
将军府东院书房,林易秋和花无极正悠闲地喝茶。
“你觉得如何,刘单合真是谋害你爷爷的主凶?”花无极问林易秋。
林易秋挑了挑眉,“难道你觉得不是?”
花无极道:“保留意见,一会儿先看看莫青他们的收获再说。”
林易秋眨了眨眼,然后盯着花无极,“不对,你是不是知道些内情,快说,可别让我绕圈子走冤枉路。”
花无极耸了耸肩,“我知道的和你知道差不多,不过,从之前郑城的口供看,
我觉得刘单合不像是有意置林怀仁于死地,顶多是落井而下石,趁乱而谋了私利而已。”
“哦?怎么这样说?”林易秋也有种感觉,刘单合在这件事上像是见机而行事,而这个机,是偶然还是人为制造?林易秋觉得自己又有点懵了。
花无极似乎也没有头绪,想了想道:“我已经让人去找闰公公了,希望能从他身上再找到一些线索,不过闰公公似乎并没有回自己的原乡,找起来可能没那么快。至于这刘单合……”
他的话还没说完,莫青和越喜已经到了。
“快,拿给我看看。”林易秋急忙向莫青索要证词。
莫青有些献宝似地将手上叠放着整齐的证词拿过去,放在林易秋面前的桌上,“小姐请看,今天可是去了不少人呢。真没想到,这刘单合人缘还挺好,一出事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