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啊?”林易秋被顺子一叫回神过来,“染布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只要在供应方面没问题的话,我是赞成多方合作的。你让李头自己拿主意吧。”
顺子走后,林易秋却再次陷入沉思。
她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
就是林知礼放在暗格盒子里的那个单据,据林知礼所说,这是他在林怀仁的书桌上发现的,而他怀疑跟林怀仁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林易秋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织造局的一张采购染料的单子会跟林怀仁有什么关系,现在一想,也许就是染料。如果没猜错,那批染料应该是中药,如果是中药,那跟太医院就可能扯上关系了。
据她所知,太医院用的药材一向是太医馆自主采办的,并不经过少府。
林知礼因为看到织造局这几个字便将目光一直放在织造局,可是查了这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从太医院着手呢,会不会容易得多?
想到这里,林易秋有点兴奋,这么说只要查到当年在太医馆负责采办的人就能查到相应的线索了。
可是要怎么查?林知礼当年嚷嚷着要为父亲雪冤,无疑是打草惊蛇,这么多年过去
了,想必明面上的证据都毁得差不多了,就算她找到当年负责采办的人,完全可以用一句记不得了就搪塞了过去。
怎么查才查得出,这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小姐,有人揭了告示来应招了。”这时,阿桥带着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进来。
张诗语见林易秋要忙了,就拿了胭脂道了谢离开了。
林易秋也收起了心思,准备面试。
这告示还是林知礼来医馆之前贴出去的,因为一直没人来应招,林易秋都差点忘记了。现在有林知礼帮忙看诊,加上她,其实也能应付过去了,她心想,先看下来人的资质,如果好的话就留下,如果不好,那就好好送人家出去,等会儿再将那告示揭了。
“是你要应招么?”林易秋望着那个少年有些怀疑。
面前这少年面红齿白,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按这个时代的情况来推,如果真具有独立看诊的能力,至少得七八岁开始学医。
而这么小便开始学医的,要么出自医学世家,家学渊源,要么从小便在医馆里做学徒,深得师父亲传。
但这两种人都不会揭了她的告示来应招。
“当然。”少年轻轻一掀袍子
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斜睨着她,“你……就是林家医馆的大夫?”
“当然。”林易秋学着他的口气应了两个字。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小子出身医学世家,并非医馆学徒。
一个学徒怎么可能这么拽,别说大张他们,想当年她做实习生那会儿,主动替跑腿老师拿片子、加急检验单,人多的时候电梯都等不了,直接爬十几层楼上下,就只为了让老师注意到自己的勤奋,多教自己一些,谦恭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而这少年,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谦恭。
“这医馆看着还行。”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点了点头。
“还行是吧。择业是双方的,你评估完了就轮到我了。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接受你做为员工呢?”
少年挑了挑眉,“我?你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