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直没有去想南宁王府的小王爷周彦鹏现在应该是什么情绪,他只是突然感觉很累。他确实是一个贼,他偷宝物,偷人命,但现在他偷取了别人的身份来假扮,需要表演得很像才不会露出马脚,这种体验他过去是没有经历过的,不禁感到紧张。在邹开南的教导下,叶直逐渐明白,原来偷一个人的身份,并不像偷一件衣服穿上那么简单,他要揣摩这个人的心理,要判断这个人的情绪,还有合适自然的言行举止,这是在考验他“贼”的能力吗,还是“表演”的能力?
难道这也是对元道感悟的一部分?
叶直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对“贼”的领悟,还需要提升很多,而其中的艰险磨难更不可知,叶直不确定他做好准备没有。他当时是灵机一动,想到这或许能帮他加深“贼”的感悟,却没细想其中困难,这次确实是个体会偷人身份的好机会,而且还有邹开南他们帮忙,只是不知道能感悟多少。
还是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吧,至少叶直现在对“逃贼”的感悟更深刻一些。“天有五贼,吾辈贼天”,师父啊师父,老天啊老天,这怎么个贼法啊?
叶直内心还在感慨,表情愈发苦闷,邹开南在一旁面露赞许,他以为叶直还在不断训练,此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有人在和古宇进行交谈。
“让开,让开!别挡道!”
“停下!你们是郦家哪一分支?还是有宴请名帖?”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拦住了去路。古宇冷哼一声,不屑道:“都不是!我家小王爷远道而来,如此尊贵的身份,参加你们祖爷爷的寿辰,那是给你们郦家面子,你个不知死活的小杂兵,竟然敢拦车?”
说罢古宇身边就浮现出点点星火,带着“呲呲”的声响,古宇本人也展现出惊人的气势。那卫兵倒是不见胆怯,退后一步高喊道:“快来人!有人要硬闯!”
邹开南赶忙开窗道:“这位兵爷,可不敢乱说,我们不是要硬闯,快去请你们统领来,兹事体大你做不了主。”
那卫兵皱了皱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虽然来了两队卫兵,但此时周围聚集的行人已经很多,这可是飞云塔广场前的主干道,要是真打起来难免会伤到人,若是真跟什么贵客发生了冲突,他也担不起这责任。
“哼,就算硬闯又如何?难道郦家还能怪罪我家小王爷不成?识相些就快叫你们家主前来迎接!若是小王爷有什么闪失,你们郦家一个都活不了!”
古宇说得极其张狂,引来了周围郦家人诸多不满,但都惧怕所谓的小王爷身份,只敢低声议论,不少人见状立刻躲得远远的,古宇身边那些呲呲作响的火星,和他外放的威压,对这些郦家分家的普通居民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南宁王府?好大的威风啊,在自家地盘装一装也就罢了,怎么到了械机城这么个小地方,还要摆什么破架子?南宁王府的小王爷?不就是个纨绔子弟,一个废物吗?”
古宇转头看向说话之人,竟是之前晚上遇见过的墨绿色袍子的年轻人,此时他站在周围人群的最前面,双手环抱胸前,仿佛是个领军人物一般,后面的郦家人纷纷叫好,“装什么啊!”“有个好爹了不起啊!”“原来是个废物二世祖!”的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