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的皇阿玛,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
“皇,皇阿玛?”
怎么可能?
皇阿玛不是已经殡天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如此年轻英气。说实话,对于皇父,他是敬畏的,但现在的他,并不期盼他的回归。
皇朝已经稳定,经不起大的风波,再说,他不是十分欣喜董鄂妃所生之子,曾颁诏天下“此乃朕第一子”,对那个孩子的待遇如同嫡出,大有册封太子之意。如今怎么不继续陪着那对母子,舍得上来了?
当然,康熙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如今情况不明,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既然有人能化成自己,又怎么能确定,眼前的皇父就是真的皇父呢?
“怎么,多年未见,认不得自己皇父了?”
胤誐踱步走近,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皇阿玛,心中暗爽。
当皇阿玛的阿玛就是爽,真是痛快,想到平日里自己挨的那些骂,遭的那些罪,简直想抹一把辛酸泪。
一想到自己定下的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蒙古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据说整日拿着鞭子抽人,一手鞭法出神入化,武力值不同凡响。
要是自己没有修炼,将来对上自己福晋,不能想,不能想。
胤誐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漫不经心的围着康熙周身转悠,上下打量着。
此时,黑暗里,哪吒,胤礽,胤祺,胤禟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着胤誐。
厉害了,胤誐。
你要是真干成了,绝对留名青史了。
康熙并不知道自己儿子们正在一旁看戏,此时的他,只觉着心中一紧,心理防线受到了冲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出声喊人,但想到来人那诡异的手段,怕是无用。
他为帝三十余载,兢兢业业不曾懈怠,为什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皇父自地下上来,难道是对自己的执政有所不满吗?
这一瞬间,身为帝王的骄傲和自信开始动摇,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玄烨,对太子和大阿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子防备如此之深,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打压平衡,恩威并施,你将自己的子嗣当做了什么?”
“明明可以制止兄弟相残,你为什么无所作为?”
声声质问,炸的康熙心神俱裂,震得他的内心狂跳不止。
不敢想,也不能想,自诩英明神武,被众人称颂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帝王,怎么能承认自己内心的那抹阴暗呢!
眉眼低垂,下意识错开了自己皇父那审视的目光,沉默不语。
胤誐瞧着自己皇阿玛的那副神态,眉头轻皱,冷哼道:
“敢做不敢认,你还配做一位帝王吗?”
“权力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父不父,子不子,真是可笑!”
内心思绪纷乱复杂,不多的那点子父子情分也要消失殆尽了。
罢了罢了,生养之恩在那儿,今后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康熙并没有注意到“皇父”那复杂的眼神,听了刚刚那些话,情绪发生了剧烈的起伏。
他承认,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阿玛,但对于江山百姓,他问心无愧。
八岁稚龄接下这个皇位,与皇祖母相互扶持着走过那段风雨飘摇,皇朝不稳,内忧外患的岁月。
他克己勤免,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有了如今这番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