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喏喏的收了声。
后座的傅明河眼皮耷拉下来,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档案袋,蓦地问道:
“这上面,为什么没有他母亲的信息?”
助理心里一紧。
“大约是……不那么重要吧?”他透过后视镜觑着傅明河的表情,“毕竟,她已经去世了。”
傅明河指尖一顿。
“她叫什么名字?”他缓缓睁开眼睛。
助理嗫嚅了一会儿,含糊道:
“据说,姓江。”
话音落下时,傅明河按了按乍然抽痛的太阳穴,脸上闪过几分茫然之色。
助理忙道:“傅总,头又疼了?”
傅明河道:“江什么?”
助理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还在继续问那个早该尘封的名字。
“江……”说到这里,他想起临走前傅家那位夫人的耳提面命,只得硬着头皮道,“傅总,我没查到。”
痛感渐渐散去。
傅明河慢慢放下手,疲惫的靠上座椅靠背,良久才道:
“罢了。”
“既然忘了,那就说明,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
出租屋内。
文惜月还没回来,家里黑乎乎的,没人。
傅听寒放下钥匙,一转身,文惜年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车子里的人,是你爸爸?”他问。
傅听寒不想回答,绕开他往房间走。
他不依不饶的追上来,“他来找你了。”
傅听寒放下书包,“嗯。”
文惜年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急切:“你会跟他走吗?”
傅听寒拉开书包拉链,“不会。”
文惜年不信:“怎么可能,他那么有钱……”
“我说了,不会。”傅听寒取出姜珥送的小恐龙,神色淡淡,“即便他很有钱,我也不会跟他走。”
文惜年说不清楚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竟没由来的说道:
“你该跟他走的。”
傅听寒扯了张纸巾,仔细擦拭着小恐龙的身体,心不在焉的回道:
“你想要我跟他走?”
文惜年熄了声。
“我不会和他走,但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开这里。”
傅听寒扫了他一眼,“不过即使我要走,也会安排好你们以后的生活再走,你不用担心。”
“要去哪儿?”文惜年强装不在意的问道。
傅听寒放下纸巾,目光望向虚空,过了一会儿才回道:
“我也不知道。”
文惜年不知想到什么,眉间笼了层冷意,转身去客厅,只留下一道平静的声音。
“走了也好,这个家,本来就不属于你。”
傅听寒垂眸凝视着手上的木雕,没有接话。
片刻后,他拿出一把不常用的钥匙,打开书桌最里面的抽屉,轻轻拉开。
在那里面,正躺着一块同样拳头大小的木头。
形状奇形怪状的,粗糙又陈旧,像是多年前某个孩童拙劣的初次手工。
时间过去太久,它的表面已经氧化变色,连上面笨拙的刀痕,也几乎看不清了。
唯有傅听寒知道,这也是一只小恐龙。
——和他手上那只一般无二的小恐龙。
他把两只小恐龙并排放在一起,轻轻拍拍它们的脑袋,弯了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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