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是否要向京中示警?”
沈厌眉头紧皱,略一思索后,还是摇了摇头。“恐怕不行,大军整集,一路过来需要时间,且沈荡既然敢发兵,那想必便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林镜黎点了点头,颇为赞同。“三殿下说得对,行宫五十里开外,想必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以沈荡的兵力,三万已经是最多,原本以我们的兵力,再加上从宁城调来的三万精兵,是完全足以碾压沈荡的反叛军。”
“可若是北国真的暗中借兵,那便糟了。”
叶蓁蓁听来听去,虽然还有些迷糊,却也明白了七八分。
原来,宁帝早有防备,泰山之行不可避免,他便在明面上先示弱,引蛇出洞。
沈荡是否反了并不紧要,紧要的是,谁借兵给了他。
“传朕旨意,即刻将这逆子提来。”
“叶从兴,你即刻调动所有兵力,部署回防,并想办法让禁军出兵泰山行宫,林卿,你带一队人马,即刻前往远一些的芜城,调驻城军过来。”
“臣领命!”
两人才刚领了命,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在下一瞬听见,有声音仓皇传来,随后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
“陛下!陛下!塔台急报,二十里外有一队人马正朝行宫杀来,五千左右,分三面包来!”
宁帝瞬间站了起来,一时间,殿中吸气声不断。
“应该是先锋部队。”
“那现在往外求援,无异于是瓮中捉鳖。”
叶从兴叱咤军营多年,又岂会被这样的场面吓怕,他怒目看向那小太监,大吼一声。“竖子竟敢如此!”
他迅速做出应对,半跪在地向宁帝进言。
“陛下,臣以为,如今应派一万将士守泰山行宫,剩下三万精兵,向三面进攻,以顶住敌军攻势,借此来掩饰,再派一队人马向芜城和京城求援。”
林镜黎也随之跪下,拱手道:“臣以为叶将军此法甚好,臣愿带一千将士,前去芜城和京城求援,请陛下派人掩护!”
三面包夹,剩下的那个空隙,必然是地势险峻,且无人知,那里到底有没有人伏击,林镜黎此举,九死一生。
“儿臣请命,带一万人马,守行宫一方。”
“臣请命,带一万人马,向北杀去。”
宁远侯不是孬种,只待沈厌说完,他便跪下请命。至于剩下的那些军机大臣,大多没有宁远侯那般戎马半生。
他们年事已高,早已不能上阵杀敌。
若是顶不住敌军厮杀,杀到了行宫之下,那便是真的垂垂危矣了。
也正此时,殿外再次传来喊声。
“陛下!诚王带到!”
一听到沈荡这个人,宁帝顿时血气上涌,他几步走下,大吼一声。“提进来!”
话音落下,一身狼狈被五花大绑的沈荡便被押到了殿上,他跪在地上,眉眼无悲无痛,十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