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到底还是略坐坐就走了,他回京必须得去见宁帝,毕竟不管是论君臣,还是论父子,沈厌都没有不去的道理。
荣耀回京,沈厌本应炙手可热。
不管从前沈厌到底有多不受宁帝待见,但此刻,宁帝的面子功夫,给的还是很足的。
可不知为何,两人父慈子孝还没超过半个时辰,宁帝便勃然大怒,将沈厌罚跪于殿外,没有旨意便不能起身。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叶蓁蓁即便常去太和殿晃悠,但人家父子的事,她确实也是不好掺合,更不可能知道了。
况且,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烦。
叶蓁蓁已经及笄,按照常人家的习惯,怕是连婚事都不知道定了多少个。
叶家权倾朝野,位高权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与叶家攀上关系,叶蓁蓁的婚事,便是最好的登天梯。
自叶蓁蓁及笄以来,无数权贵之家,送礼的送礼,上门提亲的提亲,全然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只想着不能便宜了旁人。
他们家中的父母在努力,儿子自然也不会逊色到哪去,近几日,叶蓁蓁不论是走到哪,都能莫名其妙撞到一堆奇奇怪怪的人。
有的,当街英雄救美耍帅,虽做足了侠气风姿,但他却对自己救的美不闻不问,反而舞到叶蓁蓁的面前。
最后被沈肆三言两语打发了。
还有的,玩起有缘千里来相会,街上那么大,路又那么宽,他偏偏往叶蓁蓁身上撞,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顾闲行一把推开,又接一拳打昏了头。
更有甚者,玩起了抽象的,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叶蓁蓁最爱的话本,竟扮起了话本子里的主角,非说自己就是话本子里那个人。
叶蓁蓁当时就脚趾抠地,亲自出手解决了,玩尬的可以,但是这么尬的,她接受不了。
经过这些事,叶蓁蓁一连好几天没敢出门,家里也不安生,有不好打发的人家上门送礼,叶蓁蓁也会被叫去见见。
但是说白了,明明就是她爹爹娘亲不想当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所以叫她亲自过去,手撕桃花。
而这里面最最最可恶的就是,顾闲行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嘲笑她,阴阳她。
宁远侯府的礼抬到叶府的时候,叶蓁蓁当场就抓狂了,她把东西掀了个底朝天,当时就派遣大将叶时安,杀去侯府找顾闲行生死决斗。
而叶时安也不负众望,七进七出宁远侯府,给叶蓁蓁报了这一贱之仇。
一连一月,叶府才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许多,叶蓁蓁也终于敢踏出家门,上街去玩了。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相亲都是最可怕的。
“不知为什么,站在街上,我竟然有点想哭。”叶蓁蓁说着,将头靠在叶时安的肩上,装的抽抽噎噎。
“哭吧,我懂你现在的心情。”
为了防止叶蓁蓁真的嫁出去,这一个月来,叶时安也是提心吊胆,门都不敢出,所以叶蓁蓁此刻的心情,他是真的懂。
“呜呜呜,哥,我们两个的命好苦啊!”
哭声刚落,叶蓁蓁就被一股子蛮力撞了一下,她没觉得疼,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个身形瘦弱的小乞丐。
小乞丐像只偷油的老鼠,撞了人连停都不停一下,脚下生烟溜的飞快,好似怕被人抓住似的。
“这孩子撞了人怎么连声对不住都没有!”沈肆摩拳擦掌,想追上去把人逮回来。
叶蓁蓁拦了他一下,反正她也没被撞疼,没必要追着不放。
“你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