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子脚下,是整个宁国最安全,守卫最严的地界了。
劫匪?怕是连小偷都不敢出来犯事。
而且偏偏就是在叶蓁蓁和李畅打了一架后,左相就遭遇劫匪了,对方还不取分文,只打了左相一顿。
这是抢劫吗?这明明是寻仇!
这下左相府里一下多了两个养伤的人,且还是被同一家人打的,只是不是泥人,就都忍不住。
所以左相第二日,直接上朝了。
金銮殿内。
宁帝坐在最上方的龙椅上,台下左右两边,分别是底气十足毫不心虚的叶从兴,和无比愤慨鼻青脸肿的左相。
宁帝轻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关心了一下左相:“诶?左相,你的脸怎么了?”
在自己的地盘,还是自己亲封的左相被打,宁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装傻罢了。
“陛下!”
宁帝这一问,左相彻底无法忍耐,于是他上前一步:“臣要参奏护国公叶从兴!”
宁帝眼皮轻轻抬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叶从兴,见他神色自若,毫无心虚,便佯装好奇的开口询问。
“哦?参的是什么?”
左相“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指着自己的满脸青紫,怒火难消。
“臣昨日下朝,于途中遭遇劫匪,将臣一通老拳,打的是老眼昏花,险些没了半条老命啊!”
宁帝脸上适当的露出一些疑惑之色,像是全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叶卿,你也清楚吗?”
宁帝问话,叶从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拱手:“臣不知道。”
左相瞬间将头扭了过去,瞪着他尖声质问:“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这劫匪与你毫不相干?”
叶从兴神色依然坦荡:“不知道,你被劫匪揍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左相气的腿脚都灵活了不少,他从地上站起来,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劫匪抢劫,非但不要任何钱财,还只冲着我一通乱揍,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叶从兴直接耍起了无赖:“陛下,臣冤枉啊,劫匪不抢你的钱,又不是我不让他抢的,或许是左相你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人品有碍,别人瞅你不顺眼呢。”
宁国有儒家思想,且作为文官,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清誉,尤其还是左相这种在朝为官一辈子,没有什么污点的人。
他听到叶从兴这句话,直接就炸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那些劫匪,都是我得罪过的人吗!”
“谁不知道,前日我的儿子,和你的女儿打了一架,结果昨日下朝我便挨了打,你叶从兴护短的臭毛病,全盛京城谁不知道!”
“卑鄙,卑鄙小人!”
叶从兴早就知道别人能猜到是自己,他甚至连辩解都懒得为自己辩解一下,他略一耸肩,气死人不偿命。
“证据呢?你说是我就是我吗?”
一击便中,直捅痛点,左相两眼一黑,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无助的看向宁帝,哭天抢地的喊。
“陛下!老臣真的没脸活了!”
宁帝沉默片刻,他先是隔着珠帘瞪了叶从兴一眼,随后开口劝解:“这个…左相啊,你说的那些毕竟还只是你的臆测,没有证据,又怎么能够断定是叶卿所为呢。”
左相闻言,抬头大惊。
但宁帝是会端水的,他安抚的摆摆手:“不过,这盛京城里出现劫匪,的确是他失职,朕便治叶卿一个,防卫不当之罪,罚俸一月,如何!”
宁帝金口一开,左相如何还能开口,且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再说也不过是空话,甚至还可能被人抓住,治一个攀咬的罪名。
他有些愤恨的瞪了叶从兴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再言语。
所以,下朝到回家这一路,叶从兴脸上的笑容是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