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再不情愿,叶蓁蓁最后还是被自己老爹拉着上了金銮殿。
她没有官职,金銮殿上自然也就没有她该站的位置,便只能站在叶从兴的身边,缩着脖子犯困。
朝上从来没来过像叶蓁蓁一样娇滴滴的小姑娘,这里很多人或许在哪里见过叶蓁蓁,但自然也有没见过的。
很多目光暗戳戳的落在叶蓁蓁的身上,在上下打量一番后,纷纷胸有成竹的露出倨傲不屑的神情。
果然就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第一次来这样庄严肃穆的地方,竟是连一个头都不敢抬。
“陛下驾到!”
张德胜的声音喊起来时是有些尖的,叶蓁蓁困得有些发懵,先是被身边齐刷刷的喊声吓了一跳,后又被叶从兴拉了一下,才后反劲的行礼。
“参见陛下!”
叶蓁蓁已经很多年没有跪过宁帝了,是以已然习惯拜礼,所以在发现身边的所有人都跪下去,却唯独自己站着的时候,叶蓁蓁也是有些尴尬的。
她心里琢磨着,要不在朝上就合群一点,先跪了再说,可她的裙摆才刚撩起了一点,注意到她窘迫的宁帝就率先开了口。
“行了,这时候就不必拘那个虚礼了,都平身吧。”
“谢陛下!”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叶蓁蓁干脆站的心安理得,又黑又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简单的将这些官员记了一下。
沈吟知今日不必再忙征收的事,是以也上了朝,他作为太子,自然是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面,也是离宁帝最近的位置。
而他的旁边,是所有皇子里年纪最大的沈润,他如今已经封王,是名副其实的慎郡王。
“诸位爱卿,今日人已到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宁帝话音落下,满朝的官员互相面面相觑,竟是谁也没有好意思先一马当先出来为难一个小姑娘。
倒也不是他们德行出众,不喜恃强凌弱,实在是在朝当官,最看重的就是一个“名”,自然是不想自己落得个刻薄的名头,白白毁了清誉。
“嗯?怎么都不说了?昨日不都还振振有词的,如今不说,可是回去想了一晚上,都觉得朕说的可行?”
宁帝随便一激,立刻便有人沉不住气了。
去他娘的清誉名声,都什么时候了,上了朝一切都是为了宁国,为了陛下,欺负一个小姑娘怎么了!
“陛下!臣还是保持昨天的意思,增收商税,万万不可!”
“是啊陛下,万万不可!”
还是如昨日一般,许多的朝臣全都跳出来反驳,跪在地上恳求宁帝绝对不可实行商税。
叶蓁蓁全程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就站在那,静静的将这些朝臣的话听在耳朵里,然后再在脑中过滤一遍,最后得出结论。
全是废话。
她听了半天,不仅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不能增加商税的有用理由,甚至连一句有理有据的话叶蓁蓁都没听到。
你一句我一句,却全都是一些“陛下万万不可”“臣觉得此法不行”“不若从长计议”的没用废话。
大抵估摸了一下这些大臣的战斗力,叶蓁蓁的精气神一松,人就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宁帝坐的高,又被这些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吵的头疼,心中不耐,他看向叶蓁蓁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她偷偷打哈欠的敷衍样子,一时又差点被逗笑了。
他决心不打算让叶蓁蓁继续这么舒舒服服的看戏,所以他轻轻咳了一声,主动将战线拉到了叶蓁蓁这边。
“郡主为何一言不发?”
叶蓁蓁的哈欠都还没打完,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