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长命锁,算上她脖子戴的这一把,刚刚好就能完全对应的上。
叶蓁蓁心中亦是也有些感动,她伸出手,一寸寸的抚摸过冰凉的长命锁,金与玉,本都不是温暖的东西。
但此刻,不知是不是叶蓁蓁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和手里的这东西,竟然开始一点点的热了起来,顺着指尖,一路烫到心间。
“这样好的礼物,爹爹和三个哥哥一定也给蓁蓁准备了,对不对?”
叶从兴虽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但他素来爽朗,藏不住心思,爱女又如此询问,他自然不能不答。
“这是自然,爹爹呀,最喜欢蓁蓁了。”
“还有我还有我!”叶时安跳出来,瞬间霸占了叶从兴原本的位置。“我也给蓁蓁准备礼物了,而且一定比所有人的都要好。”
叶蓁蓁被他逗笑了,她娇嗔的瞪了一眼叶时安,又瞥了一眼同样都有话说的其他两个哥哥,随后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开口道。
“那这些礼物,你们私底下给蓁蓁就好了,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不然我心里一感动,就忍不住想哭,太丢脸了。”
毕竟这里头可是有不少她国子监里的同窗,若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眼一红,鼻头一酸,那她辛辛苦苦建立小霸王的形象还要不要啦?
“这……”
叶从兴头一回竟有些无措,他和自己其他几个儿子对视了一眼,但他收到的,是几乎和自己一样,无奈的目光。
“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叶蓁蓁其实也算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她虽然表现的大大咧咧,是横行霸道的女魔头,但其实,也很表里如一。
她承认她刚才确实有点小感动,也承认如果自己爹爹和三个哥哥继续送下去,她就真的要哭了。
但是!
她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她宁愿晚上坐在自己床上拆礼物的时候偷偷哭,也坚决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嘲笑是爱哭鬼。
“但是……”
“谢谢娘亲,爹爹,还有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蓁蓁很开心,这是蓁蓁所有生辰里,过的最开心的一次。”
只愿
年年岁岁,无忧虑。
岁岁年年,常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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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帝二十七年。
春日,草长莺飞,此时正值人间三月,天地回春,已过了最难熬时。
虽然冬已过,但正所谓春寒料峭,风里多多少少还带着些凉意,可即便如此,爱俏的少年郎们,却已经穿上了薄衫。
畅春园。
作为盛京城里最大的戏园子,畅春园一座之价,最高曾经拍出过千两,可今日,往常座无虚席的畅春园台下却空荡荡的,只有高台之上,零碎的坐了几个人。
“顾小侯爷,好兴致啊!”
二楼的观景台,原本是并排坐了几个少年的。
倒也不能说是在看戏,这些个人里,睡觉的在睡觉,玩扇子的玩扇子,看话本子的看话本子,除了个别看的兴趣的以外,竟大部分都没什么兴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些少年,年岁上几乎相差无几,个个锦衣华服,相貌出众。
“顾小侯爷,好找,我这可找了您一下午了,说什么都找不到你人。”
那被称呼为顾小侯爷的少年郎,瞧之不过十四五六的年岁,一身黑色描金的劲装将他衬得腰细腿长,墨黑的长发没有束冠,只懒散的披在身后,透着几分肆意和随性。
他似乎是不想理人的,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也只不过是随手逗弄了下趴在身边的大黑狗,姿态十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