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熙来到他身边,借着宽大的衣袖握住他的手。
陆彦在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些被他压制了一年多的事情席卷而来,仇恨的情绪控制了他的理智,如果不是贺云熙拉住他,他此刻可能已经冲上去,不顾一切要了那人的性命了。
贺云熙感觉到他滔天的怒火和仇恨,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在路边说话,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的姑娘。
不用想,那两人肯定是定安伯或者是定安伯夫人了。
定安伯三十多岁,看着和陆铭有七分相似。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定安伯上了路边的马车,定安伯夫人深情脉脉地目送他离开,然后才转身进了醉雨轩。
她拉拉陆彦的手:“陆彦,要不我们今天中午就不在这里吃了?”
陆彦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压下所有的情绪,说道:“不用,京城就这么大,总会遇见的。”
遇到就避,这不是他们的风格。
“你们俩还站这里做什么?走呀!”裴晓军没注意到陆彦的异常,看到梁锦齐他们都快要走到醉雨轩的门口了这两人还站在停马车的地方,停在原地出声催促道。
“来了。”陆彦应了一声,和贺云熙走过去了。
此时他已经调整好心态,进大门的时候看到正在上楼的定安伯夫人,表情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了。
“这定安伯和他夫人感情可真好。”
“听说这定安伯喜欢吃这醉雨轩的菜,可是这里的菜又不外送,定安伯夫人就经常亲自出来订餐,等定安伯下衙过来吃。”
“这里的菜可不便宜,这定安伯府这么有钱的啊!”
“是挺有钱的。这定安伯夫人家就是天天来都没问题。”
定安伯夫妇如此高调秀恩爱,大堂里吃饭的人怎么能不议论两句?
贺云熙注意到,陆彦一开始听着还好,听到后面的时候情绪又上来了。
“怎么了?”她小声问。
“定安伯府赚钱的铺子,都是娘的嫁妆。”陆彦应道,“当年娘刚被休就带着我逃走了,嫁妆根本没有拿回来。前世我到后面才知道那些铺子是娘的嫁妆,柳家上去讨要,可是没有了嫁妆单子,定安伯没有承认。前世我从娘的一个老仆那里拿到嫁妆单子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贺云熙听着很生气:“既然是娘的嫁妆,那就要讨回来。”
陆彦看着定安伯夫人进了“嗯,回京后我已经让人去找那老仆了,等拿到了嫁妆单子,就要把娘的嫁妆都拿回来。”
“还有这些年他们吃下去的,全都要吐出来!”
仅仅是把嫁妆拿回来怎么够?不让定安伯府吐血到姥姥家,她就不姓贺!
“走吧,再不上去他们又要催了。”陆彦说。
贺云熙抬头,果然看到梁锦安站在楼梯上,准备喊她了。
上楼梯的时候她听到柜台前有人在嚷嚷:“不是说包间早就满了?他们比我们后来,怎么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