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目光沉沉,说出的话也是带了几分严厉,耿氏轻笑,手边方才齐整的碗碟已是应声碎裂倒地,“阿爹眼中,女儿便是这般愚蠢么?”
“娘娘是耿家女儿未错,可若是给耿氏全族带来灭顶之灾,老夫定然上奏天听,将娘娘逐出家族。“耿氏的面色终于变了,耿南仲的面上终于是几分满意,“娘娘是老夫一手启蒙,家门荣光,定然不会让家族蒙羞,烈火烹油的富贵我耿氏虽想要,可若主动只能退而求其次,老夫,也很欢喜。”
“……”
“耿南仲这老东西,倒算是有几分良知。不过那耿氏的话,倒是提醒了本宫。”
“娘娘!”,
“婆婆莫要忧心我朱氏一家子骨肉,自然比他耿家更明了何为长幼有序。那起子酸腐文官只知晓纸上谈兵,未曾从刀山火海中亲自搏杀过一回,竟还想以自个浅薄的眼界考量我们武将之家,简直可笑。”
“…今日娘娘命令那柳程往耿氏处送一份一模一样的药膳,那耿氏一贯是会做戏,东宫那许多人,如今只他一个怀了孩子,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中宫那位方才受了官家训诫,小人只怕”
“时候不早,婆婆且去安歇罢。”
“娘娘!”
“方才耿氏那头来传话,柳厨手艺颇合她心意,方才便是将拿药膳材料抄了去预备日后自个亲自动手,婆婆且安心,日后便是有了差错,也不是我的差池!”
“……”
“阿琏,对不住,为夫”
“妾身自嫁与殿下那一日其便明了,殿下非是阿琏一人所属,这数年殿下只有一儿一女,便是旁人不说妾身也是心中有愧,如今东宫处开枝散叶,妾身也是欢喜。”握紧了丈夫的手,朱连得面上满是坚毅,“妾身自生了女儿伤了身子便一直劝殿下为长远计,如今殿下终于想通了妾身绝无怨恨。”
“终究是你最懂本君之心,阿琏,当日为夫娶你时承诺终不负你这数年从未忘记过。”
“妾身,信殿下。”
“此番我召柳程入东宫,一面是为你调养身子,一面,也是为着前番任店处那档子中毒的事儿。”
“那桩事儿,难道不是已经有了定论?”
“伯纪那头,查出了些新的线索。为夫只怕,父皇此番,是小瞧了那北地金人的心思。非只是金人,想来那辽国西夏,乃至是海外那高丽处,也是有变。”
“李姑娘那处给的密件,臣妾瞧着,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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