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17章 晓梦与花下眠(1 / 2)

彭城中央大街两侧商铺林立,其中一家名为“闻风楼”的商铺宾客如云,热闹非凡。酒楼共有两层,临江而建,内部空间宽敞,一楼临窗的位置,江寻与朔方来到店里,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两坛酒,满满四大碟酱肉。

“兄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敬你三碗!”朔方一口气饮下三大碗。

江寻略显放松对朔方的戒备,举杯回敬了一杯。

朔方连饮三大碗,脸色微变,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寻:“兄弟,你怎么知道我在湖底的?”

朔方这一问,江寻顿时紧张起来,显然对方已对自己产生怀疑。他明白此刻不宜解释太多,即便自己并无恶意,过多解释也会引起猜疑,于是果断回答:“确实是偶然碰见!”

朔方脸色铁青,对江寻的回答颇为不满:“无心之巧,在所难免。恰逢其适,岂是无心?”

江寻苦笑片刻,回答道:“无巧不成书,朔大哥!您若是怀疑小弟,小弟只好告退了。”说完便要起身。

朔方忙摆手笑道:“兄弟莫怪!我被奸人所害,行走江湖难免多留个心眼,我看你并非凡人,想必也是颇有来历,不免有些好奇。”

朔方的话倒是属实,江寻见朔方开门见山,当即说道:“也难怪!我知你,你却不知我。朔大哥十二岁,师从仙天门前任门主公良缘,十六岁参加四门聚义时,因恩师被奸人所刺,朔大哥孤身犯险,追击七十余里,斩奸人首级,至此一战成名,深受当时少阳门掌门公良铁赏识,破格收为关门弟子。十八岁得公良铁真传,多次救公良铁于危难,二十六岁时公良铁不顾其他宗亲反对,毅然决然立你为接班人。三十二岁公良铁去世,你接掌少阳门,将少阳门发扬光大,一时可谓风光无限,豪情万丈……”

江寻一口气把朔方的履历讲了一遍,朔方愣住,眉头紧锁:“你是何人?怎对我底细如此了解?”

江寻道:“我叫江寻!生在南宫府,三江都督南宫叶是我外公。南宫府统战江湖九大派及无数小门小派,收录江湖各路英雄的详细履历。”

这本也是公开的秘密,莫说南宫府收录江湖人的秘密,各门各派也都有自己眼线及对江湖事态的记录。

眼见江寻如此坦诚,朔方不由得心生敬意,举过酒碗道:“江兄弟!适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说完一饮而尽。

朔方道:“你既是南宫府的人,南宫府耳目遍布江湖,消息灵通,怎么还要求鸡鸣狗盗帮你找人?”

江寻苦笑道:“是啊!我在四通八达的消息网中,被人遮了双眼,捂了双耳。”

朔方见状,虽不明江寻遭遇何事,却也能猜出一二,当下举杯饮了一口,道:“我在江湖上尚有些人脉,江兄弟,此事交给我,我帮你找。”

朔方性情豪爽,毫不犹豫地将江寻之事揽下,这让江寻惊喜之余,心中充满感激。他举起酒碗,激动地道:“如此,小弟感激不尽!”说罢,一饮而尽。

朔方哈哈一笑,陪饮一碗,正欲开口,却突然停顿,目光紧锁江寻,眉头微蹙:“江兄弟,你近日是否招惹了什么人?”

江寻一脸困惑:“何出此言?”

朔方未作解释,手掌轻轻一推,一股真气徐徐注入江寻胸口。江寻顿感胸口一暖,紧接着一阵寒意袭来,口中不禁泛起苦涩,一口淤血喷涌而出,尽数落在酒碗中。那发黑的淤血中夹杂着不少血块,与酒水交融后,瞬间将酒水凝结成冰。

江寻惊恐地望着朔方,朔方沉声道:“我看你印堂发黑,原来你中了暗夜惊魂掌。”

闻此言,江寻如坠冰窖。此刻他才忆起王漫山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原来鬼婆早已在自己体内种下暗夜之毒,只是剂量微小,自己未曾察觉。想到此处,江寻心如死灰。与此同时,江寻背心陡然传来一阵寒彻骨髓的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正是暗夜惊魂掌的寒毒发作,寒气逼人,痛不欲生。他低头垂首,一只手无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全身不住颤抖。

突然,朔方手掌轻轻一展,那凝结成冰的酒瞬间融化。与此同时,江寻几乎冻僵的身体感受到一丝暖意,如沐春风,无比舒爽。然而,这份舒适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如炼狱般的炽热,由内而外,整个身躯仿佛被烈火焚烧,瞬间大汗淋漓,双眸由湛蓝变为殷红。

朔方注意到江寻双眸的变化,眉头微皱,似有所悟,遂加大了灵力输出。

江寻紧咬牙关,暗自忍受,他知道这时朔方在为他驱散暗夜的寒毒,在人声鼎沸的酒馆中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朔方一边输送真气一边道:“暗夜之毒无法彻底排出,我只能帮你暂时压制。你手中的《伏地内经》,或许能助你缓解痛苦。”

江寻强忍痛苦,问道:“也就是说,我必死无疑?”

朔方道:“短期内问题不大,但暗夜惊魂掌之所以恐怖,就在于此毒具有复制与再生的能力。除非……百草伊人……恐怕天下再无人能解……”

江寻吃力的追问:“百草伊人是何人?”

朔方道:“三十年前便已绝迹江湖,至今下落不明。这本《伏地内经》正是她所着,你若潜心钻研,或许能有所收获。”

江寻叹了口气,畅然道:“多谢朔大哥指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倒也没什么了不起……”

正在二人交谈时,有一双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地掠向朔江二人。那是一位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面容清秀俊逸,两鬓长发随风微摆,醉眼朦胧,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洒脱与英气。

“师兄,你眼睛飘来飘去看什么呢?”身旁一名年龄相仿的红裙女子略带醋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