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并不知道陆老太爷和老钱之间的对话。
因为陆老太爷走后没多久,陆行就来了。
他换下了病服,体体面面的穿着他的西装,气色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要不是走过来的时候脚步虚浮,时宴根本看不出他吐到脱水。
不,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陆行化了淡妆。
时宴觉得不对,正要开口询问,陆行就皱起了眉头。
他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重重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躲开了时宴的眼神,讽刺道:
“命真硬,不愧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时宴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仪器上的数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动,好在很快那些数据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时宴他费力的拿下了脸上的氧气罩,艰难的想要调整自己的姿势去看陆行:
“陆行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哑?”
结果一动,心监仪就发出了警报。
时宴不敢乱动又实在担心陆行,只能侧头,关切的看着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的陆行,忧心忡忡的问:
“你生病了?是感冒还是上火……”
陆家三兄弟的身体都很好。
生病对他们来说是少数事件。
很少生病的人,病起来往往比较重。
时宴很想摸摸陆行的额头,试试他的身上的温度,无奈身子不争气,一动心监仪就叫。
心监仪如果一直叫的话,医生就会过来。
到时候陆行就会被赶走。
时宴不想他被赶走。
他安分的躺着,小心翼翼开口:
“你看医生了吗?有没有吃什么药?”
下一秒,他的嘴被堵住了。
陆行吻了上来。
时宴的呼吸被掠夺。
血氧在这瞬间疯狂的往下掉。
滴滴滴的警报声响起。
时宴没有推陆行,他柔顺任凭陆行为所欲为。
一分钟之后,陆行停了下来。
他站在病床边,用一种时宴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看着他。
时宴的心脏在造反,在滴滴滴的警报声中,他忐忑不安的昏了过去。
医生很快就冲了进来。
陆行站在旁边,魂不守舍的看着他们给时宴戴上了氧气罩,注射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些事情他宁愿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也不愿意和心理医生说。
两天后的开标会很重要。
国家级的大项目。
不管是否中标,他都不能病恹恹的去参加。
思来想去,陆行决定来找时宴进行脱敏治疗。
来之前,他以为自己会遭遇一场史诗级的呕吐。
真的见到时宴的时候,他的胃确实也造反了。
他差一点就当着时宴的面吐出来。
好在他忍住了。
虽然后果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
然后他按照计划开始了自己的脱敏治疗。
他吻住了时宴的唇。
那薄薄的两瓣唇好似涂了毒药,一碰,他的肾上激素就飙升。
陆行头皮发麻,胳膊爬满了鸡皮疙瘩,那该死的翻腾的胃也瞬间停止了胡作非为,另一个地方瞬间就有了反应。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这个吻会一触即离。
他会反复的经历想要呕吐,亲吻,再次想要吐,亲吻;然后他会脱敏。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想吐。
他一点都不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