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没有马上睁开眼睛。
因为在说话:
【宿主,小皇帝的负面情绪正在疯涨。】
【一下子就收集到1000点了。】
【是厌烦,是嫌弃。】
厌烦和嫌弃?
厌烦可以理解。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明明坐拥数亿家产,却不得不在自家的管家面前扮演个懦弱的单纯傻子,只因为你的继母一直对你虎视眈眈,你碍于孝道没办法对她下手,只能依靠管家,你也会厌烦的。
但嫌弃?
他在嫌弃什么?
是血,还是脸上的金疮药,亦或者这具没了子孙根的身子?
时宴心情很不错。
不管小皇帝面上表现的如何,只要他心里是厌恶他的,时宴就高兴。
他任凭小皇帝抽泣,就是不睁开眼睛。
果然,告诉他,它又收集到了负面情绪,依然是之前的厌烦和嫌弃。
时宴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三郎……”
他含糊的喊小皇帝的乳名。
小皇帝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嗯了一声。
“哭什么?”
时宴艰难的侧过身子。
小皇帝微微往后挪了一下。
两人之间还是贴的很近,小皇帝泪眼朦胧的看时宴。
他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摸时宴的脸颊:
“怎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是谁,是谁打你的伴伴?”
他放在时宴脸颊上的指尖在抖。
就好像他真的在心疼一般。
时宴自然不能露出柔弱的样子来。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和十一岁后的小皇帝是如何相处的,他只知道,在小皇帝十一岁之前,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保护者。
可保护者和保护者之间也会有不同。
时宴在被拖下去之前,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这会儿自然不可能柔声安抚小皇帝。
所以……
“三郎为什么明知故问?你说是谁?除了刑部尚书和三郎的太傅,还能有谁?”
时宴反问小皇帝。
语气不善。
小皇帝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
他的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能发出声音。
时宴轻轻哼了一声。
小皇帝的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那委屈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掉的小狗。
时宴又哼了一声,他的语气依旧不善,他说:
“行了行了,别哭了,奴婢还不知道你吗?”
“吓坏了是不是?”
“你从小就胆子小。”
“那王继实在可恶,仗着是你的太傅就敢做你的主!”
“你呀你呀,怎么能看着他攀咬诬陷我呢?三郎,我是个贪财的吗?”
“如果我真的贪财,当年就不会自请和你一起被圈禁。”
“你想想看,那些年我吃了多少苦?”
小皇帝的表情果然变了。
他满脸的孺慕,好似真的信了时宴的话。
他依恋的把脸贴在时宴的胳膊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伴伴……你从来不贪财……”
在时宴的识海里放起了小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