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成完全无视了陈岁平的威胁。
病房门关起的瞬间,他就问时宴:
“还走不走?”
“如果你决定要走,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今晚有没有私人飞机……”
时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沉浸在见到陈岁平的余韵中,久久的出着神。
许铭成走到病床边才发现他人看似还在病房上坐着,魂早就和陈岁平一起飞走了。
“醒醒?”
许铭成在时宴眼前挥了挥。
时宴惊醒,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还走不走?走的话,我可以找……”
时宴没有说话。
许铭成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走了?陈岁平他……”
“走的。”时宴打断他,“还是要走的。”
他仰头看他:
“你说的对……我不该回来的……”
眼泪朦胧。
“他的穿着打扮……都是精心搭配的……”
时宴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那个人为他准备的吧?”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穿的很……随意。”
“我的心思也没放在那上面……我学习……后来就是专注自己的工作……再后来是他的事业……生活上,都是他照顾我……”
“我,说起来……”
时宴说不下去了。
只一个照面,他就发现陈岁平过的很好。
他被人精心照顾着,用心的爱着,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千百倍。
所以,他真的不该回来的。
都要死了,回来干什么?
拖累他吗?
许铭成一句话都没有说错。
既然走了,就不应该回来。
时宴垂下头,任凭眼泪滴下。
“我太贪心了……”
他说。
“许铭成,明天见过那个人之后,我就会走。”
“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时宴肯定的说道。
许铭成不赞同,要走就只能现在走。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说不定就走不成了呢?
说到底,还是想留下来,想留在陈岁平的身边。
“算了。”许铭成心里不是滋味,“别走了。他都已经知道你回来,你还走什么?”
时宴哑口无言。
许铭成又说:
“躺下吧,我给你点个外卖吃吧。你想吃什么?牛肉肠粉都撒了……”
时宴没有胃口。
他恹恹摇头。
许铭成皱眉:
“喝粥吧。多少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转院呢。”
时宴躺下,背对着许铭成把自己蜷成一个小小的虾米。
许铭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病房里的气氛,跑到外面走廊去了。
30分钟后,外卖送了来。
和外卖一起来的,还有陈岁平许笙笙。
许铭成才接过粥,就瞧见这两人大包小包的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陈岁平黑着一张脸,许笙笙则一脸平静。
这是干什么?
许铭成用眼神询问陈岁平。
陈岁平没说话,许笙笙先开口:
“许铭成,你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时宴一回国就住院的事呢?”
然后,他高举手里的袋子:
“我给他收拾了我没穿过的睡衣,家里阿姨煲的汤,还有水果,一些洗漱用品。”
许铭成深深看了陈岁平一眼,后者脸和之前一样黑,仍然没有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