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阳公主是早晨来的,姜云姝患病的消息是晌午传出去的,有好事者多打听几句,便能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很明显,沈老夫人没瞧上齐晟这个孙女婿,沈家更是没想登淳阳公主的这艘大船。
淳阳公主得知消息后,脸色发青,摔了手边的一套天青茶具。
昭阳郡主听说却只是淡淡笑道:“母亲这算盘终是落空了。”转身呷了口茶,又道:“如此,甚好。”
这一夜,京里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沈家的举动难以入睡。
太阳东升,淳阳公主打扮妥帖,面上早就没了昨
日的愤意难平,含着得体浅笑进了宫门。
女官打帘,淳阳公主接过奉茶宫女手里的茶盏,缓步迈进圣人寝殿,跪坐在床边:“母亲近日龙体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圣人鬓边白发如雪,眼底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明亮。
“太医说您是心结郁气,只要您想的开,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淳阳公主服侍圣人用过茶水,又贴心的扶着她坐好,还不忘往她腰后垫了软枕。
圣人眉眼微阖:“这几日我常能梦见先皇。”
“母亲与父皇鹣鲽情深。”
“你父皇责怪我没
有看好自己的孩子,竟叫他被奸人所害。不过瞧见誉儿,我也能安心踏入九泉了。”
“母亲万岁,莫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但誉儿这孩子真真是顶好的,女儿前日去探望他,正巧遇见他在背诗,瞧着极为刻苦呢。”
圣人面上终于有了些许快慰:“是啊,只可惜这孩子从小在外,终究差了些什么,纵然再怎么努力短时间内也无法弥补,你身为姑母,也得好好教导他才是。”